“殿下刚刚洗漱罢,但仍在书房忙碌,”犹豫了一下,云棠倒是没想对着裴无洙阳奉阴违,摇了摇头,简单解释了情况,放了裴无洙进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小声询问道,“殿下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有东西还要给我哥。”裴无洙随意挥动了下手中的发钗,也没有多留心云棠不同以往的紧密盯随,找着书房的方向走过去,进门一抬头,便是东宫太子一身雪色寝衣,发稍未干,仍还带着些微水意的私密模样。
——不同于往日里对外华服正装的储君威严,更衣沐浴罢、只着了一身寝衣的东宫太子,满头乌发随意披散、颈边水迹尚存的模样,霎时多了好几分符合年纪的少年质感。
颜控的裴无洙竟然一时不争气地看呆了去。
“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东宫太子从桌案间撩起眼皮瞟了那条呆头呆脑的傻鱼一下,唇角微弯,有意没有惊醒她,而是只等着裴无洙自己怔怔回神、不好意思地转开了眼睛之后,才悠悠然开口,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随意道,“这么晚了,李母妃都没有管你的么?”
东宫太子提起宓贵妃,裴无洙一下子清醒了,顿时觉得自己方才对着人看得目不转睛的模样实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气鼓鼓地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憋闷道:“我母妃当然知道……我就正是为了她来找你的。”
东宫太子笔尖微顿,犹豫了一下,神色不变地写完了手头的折子,把笔墨搁下放好,这才不动声色地探问道:“怎么了?你这猛一句的,孤倒是很难想到是因为什么了。”
“这个还你,”裴无洙憋着气把手上的发钗重重嗑在案几上,恼火道,“听父皇说,这是你外祖父给你未来媳妇留得见面礼,好大一颗东珠……你当初干嘛提也不提就给我了啊,我明明告诉过你是要拿去给我母妃祝寿的。”
东宫太子怔了怔,也是好半天才从记忆里搜寻出事情的始末来,脑海中顿时浮起了某个猜测,神色一时有些难堪,但顿了一顿,还是淡淡地给自己解释了一句:“孤只记得,你当时说要东珠给李母妃祝寿,朝孤来讨……孤这里最好的就是这颗了,于是就叫人收拾了给你送过去了。”
“对不住,当时确实是没有想太多,只想着你要,就把它给你了,”东宫太子歉疚地望着裴无洙道,“母后看了很恼火是不是……她今天是不是给李母妃气受了?”
裴无洙托着腮,苦恼地想,她这样不行啊……再是天大的恼火,到了东宫太子这里,三言两句,就被这人给哄好了。
她完全是被她哥吃的死死的啊。
但任谁像她这般,对上这么真诚的眼神,还有那句“最好的就是这颗,于是叫人收拾了给你”的解释……谁还能顶得住啊。
裴无洙默默生了会儿自己立场不坚定的气,没多久,最多五秒钟吧,然后就立马破功了。
明明嘴角都要飞上天了,裴无洙还十分做作地唉声叹气道:“哥你这样不行啊,为什么要把最好的珠子给我啊,那你自己怎么办啊……”
“完了完了,你媳妇的见面礼已经被我母妃已经镶到发钗上去了,你以后万一娶不到媳妇了可怎么办啊,别是赖上我们吧!”
“这样吧,你之后就把‘第二好’的那种给我就行了,”裴无洙笑得促狭,故作大方地调侃道,“‘最好的’自己留着,这样也能少闹出些是非矛盾来了。”
“孤留着一颗东珠能作什么,”东宫太子弯了弯唇,语意不明地玩笑道,“那以后孤要是真娶不到了,你们给赖么?”
“那怎么可能会!”裴无洙失笑,正要惯例吹捧东宫太子一番,却先被边上重重的咳嗽声打断了。
云棠一边生硬地咳嗽着,一边冷冷地瞪视着东宫太子,眼神里充斥了隐含的警告与不悦。
东宫太子脸上的笑收了收,淡淡别过脸,错开云棠的怒视,只从容自若地继续做自己手边未完的事。
反倒是裴无洙,被云棠这么明显的“干咳”弄得坐立不安,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试探着问道:“云棠姐姐,你身子还好吧……”
“婢子无事,”一转向裴无洙,云棠顿时笑得温柔可亲,耐心细致地点裴无洙道,“天色不早了,殿下再多留会儿,恐怕长乐宫都要来寻人了……殿下把东西还了回来,还有旁的事情么?”
这倒是正好也提醒了裴无洙,李妧和淳化公夫人王氏的事儿……哪一件都得要说,但哪一件都不好当着云棠的面说。
“云棠姐姐,”裴无洙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道,“我有点话想单独与我哥说一会儿,就一小会儿,说完马上就走……能不能劳烦你先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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