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顺着你的话走下去,”裴无洙无声冷笑道,“我就是嘴上放得再狠,心里也得愧疚死……迟早有一天得要如了你的意了。”
“哦,”东宫太子无忧亦无惧,听罢甚至还莞尔一笑,饶有趣味地探问道,“所以迢迢刚才,心里其实还是很心疼哥哥的么?”
“你闭嘴,”裴无洙恼羞成怒,扑上去一把捂住了东宫太子的嘴,顺着这个姿势把人推着挤到了一个幽僻的视线死角处,磨了磨后槽牙,压低了嗓音直截了当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许说话,听我说!”
好好的讲什么道理,裴无洙恼火地想,她现在就是不讲道理了,面对东宫太子这种能给人就地洗脑的未来传销高手,拼直觉才是硬道理!
“反正你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觉得你是故意的,”裴无洙咬牙切齿道,“你把自己冻成个冰棍来见我,不就是吃准了我看你这样就一定忍不住会自己扑上来、对着你嘘寒问暖么?”
东宫太子苦笑了一下,张口欲言,又被裴无洙一把盖住了。
“反正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在我心里就是了,”裴无洙硬气道,“裴明昱,我现在正式、直接、坦诚地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这样。”
“如果你想见我,要么叫个人来传话等我过去,要么你自己来,来了就进去坐着让人通禀,见了我就直接过去打招呼,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是个什么破习惯,”裴无洙恼恨道,“我不喜欢你这样,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搭理你的。”
“你就一个人在外面站着吧,站你个一天一夜,自个儿站累了自个儿回去。”
东宫太子的眼睫眨了眨,似乎是想澄清些什么,最后又无可奈何地妥协放弃了。
“好,”东宫太子的眼睛亮若星辰,微微颔首,一边柔声应许,一边低下头来,轻轻地在裴无洙掌心亲了一下,“我记住了。”
裴无洙闪电般甩开手连退三步,涨红着脸低声怒斥东宫太子的轻浮行径:“这是在外面,你能不能注意点!……如果被发现了、如果被人看到了,对你能有好处,啊?!”
“这是在外面,不可以的话,”东宫太子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含蓄道,“是不是意味着,等回去以后,我们就可以……”
“停!打住!”裴无洙当机立断,立马堵住自己的耳朵,转身欲走,口中则毫无情绪地木然道,“你随意,我走了;我不听,你继续。”
东宫太子忍俊不禁地拉了裴无洙一把,止住她一味逃避的鸵鸟行径。
“你敢不敢稍微正常那么一点,”裴无洙生无可恋道,“你知道么,我心目中那个高山仰止、景行景止的太子哥哥,已经被你亲手掐掉、撕烂、害死……死了无数回,连个渣渣都不剩下了。”
裴无洙真是想想都绝望。
“无妨,”东宫太子悠悠然笑道,“那以后换明昱哥哥陪着我们迢迢。”
裴无洙脚步一顿。
“太不要脸了,”裴无洙心悦诚服,真心想给东宫太子鼓鼓掌了,“这么羞耻的话都能忍住笑场、一本正经地说得出口……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更悲哀的是,裴无洙发现,竟然连她自己都觉得,那句“明昱哥哥”听起来,还真是有点些微的小带感呢。
呸,我脏了,裴无洙面无表情地木然想道。
“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裴无洙一边抱怨着,一边招手喊了一个小太监过来,随口吩咐了两句,言罢转身,对着东宫太子有气无力道,“走吧,回你的地盘去,别在这儿造了。”
“我们就这样走的话,”东宫太子心情十分愉悦,但面上仍还假惺惺地关怀了一句,“寿星公不在,他们不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所以我不是让人回去说了嘛,”裴无洙简直没眼看身侧的某个人了,一针见血地吐槽道,“我不在,他们或许觉得缺点什么,但至少还能玩上一玩。”
“但我现在要是带了你进去,那完了,大家彻底都别想玩了,又得整个君君臣臣的那一套来……我真是舍身饲虎、舍己为人,天下大公无私之大善人也。”
想要的人成功给拐带到自己手里了,就是裴无洙再喋喋不休地抱怨十万句,东宫太子的好心情都丝毫不会为此受到干扰……任裴无洙说什么,东宫太子都只是微微笑着望着她,耐性倾听、间或颔首附和。
裴无洙絮絮叨叨地胡乱攀扯了两句,很快便连自己也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声调渐低,渐缓渐无声。
二人便安安静静地踩着雪往同一个地方去。
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耳之所听,只有雪花缓缓飘落的声音。
二人间虽然沉默无声,但气氛却并无丝毫尴尬僵持,反倒是显出了几分宁静悠长的安谧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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