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苑靠在软枕上,看着齐霁把萧竹吓得抖抖索索的。
早年的时候,齐霁是真的温软,她在通天镜里看到的他笑的柔柔的,似乎什么忧愁都没有。眼里更像是有万千星辰在闪耀。
不过现在那个少年郎已经看不到了。随随便便说一句话就能叫小姑娘瑟瑟发抖。
萧竹记得齐霁和明苑不对付,忍着害怕,“阁主不会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杀了师妹吧?”
“我若要杀她,就不会救她。”
萧竹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萧竹一走,齐霁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
“你两个师兄和你的师姐都好,就连容玉也是安然无恙。只有你一个受了重伤。”
他停了停,“值得么?”
明苑鼓着腮帮子,她把嘴里的山楂果咕咚咕咚咬碎,一口气给吞到肚子里。
“阁主说的,我当时来不及想了。”明苑下意识的觉得这个机会,“我父母亲缘单薄,倒是这三年两位师兄还有师姐对我都极其照顾,他们是我的亲人。”
“哪怕刀山火海,我也要去救的。”
“只是因为他们是你们的师兄师姐?”
明苑满脸奇怪的摇头,“当然不是,还是因为师兄师姐对我极好啊,他们把我当妹妹,我自然也要把他们当做兄姐啊。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理所当然……”齐霁咀嚼她这四个字,露出个古怪的微笑,而后就抛出一只玉瓶给她。
明苑接住满脸茫然,只听齐霁道,“这个是给你养伤的。”
明苑眨眨眼,她露出点小俏皮来,“总感觉现在阁主像我爹呢。”
齐霁脸色大变,他豁然起身,“胡说八道什么,你倒还真是会蹬鼻子上脸,给点颜色就懂得开染坊。”
“这救命是再造之恩,再造之恩难道就不等同于生身父母么。”明苑故意问道,“阁主自然是等于我亲爹啊。”
她看着齐霁拂袖而去,闷声笑了好几声。果然看他不开心,她也就开心了。
齐霁早早的回到了住处,其中有容家弟子过来说是容家门主过来请他过去品茶,也被他以身体不适给推了。
这里出去门外的守值弟子之外,一切都照着他的习惯,不安排任何人驻守。
齐霁过了好会,和衣躺下。
今日入睡比往常顺畅些,睡梦里苑苑对他笑的灿烂,他知道她若是或者,绝对不会对他露出如此神情,可是明知道是梦,他宁可沉浸其中,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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