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定定地望着他:“你再叫我一声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十八线演员开始装糊涂:“楚辞。”“不。”“楚董。”“不准这样称呼我。”“金主大人?”“我不是。”叶雨声咬牙切齿了半天,恨恨地望着楚辞,声音低不可闻:“……哥哥。”“小雨。”楚辞抱住面前的人,安抚着他的不情愿和难为情。“所以现在……告诉我你是谁。”楚辞在他颈后淡淡笑了笑:“我是女巫的孩子。”“这不算!”叶雨声气呼呼地推开他,“这跟我说我是我妈的儿子有什么区别!”“所以你不是你妈的儿子?”“我当然是!”“那有什么不对?”“楚辞,你……”“乖。”楚辞好心情地揉了揉叶雨声的头发。叶雨声一口咬住男人乱动的手腕,满脸写着生气。楚辞哑然失笑,柔声命令:“松开。”叶雨声无动于衷。楚辞在他耳边轻轻道:“宝贝,你这种不轻不重的咬法只会让人发情。”某演员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无1无靠,遍地飘0化妆间。叶雨声闭着眼睛任化妆师在脸上刷刷涂涂,经纪人alisa在一旁监督。alisa皱着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凑近一看:“叶雨声,你嘴唇怎么了?”叶雨声面不红心不跳,谎话张口就来:“昨晚梦见吃东西,咬到嘴唇了。”他的体质天生如此:皮肤和粘膜上都很容易留下痕迹,久久才会消褪。alisa脑筋一转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辛苦了,以后注意点,别在拍摄前一天太过火。”叶雨声:“……”某学习app代言照片拍摄现场。叶雨声戴上无框眼镜,左手拿着大屏手机,右手指着屏幕中央,在导演的指导下学着露出“睿智而接地气”的学霸式微笑。导演:“不行,太青涩了,不像学霸,像早恋的不良少年,重来。”“别太拘谨,没有感染力。”“既要笑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又要笑出守得云开见日出的豁然开朗,再来。”……叶雨声笑得一脸僵硬:“导演,脸上的粉要笑裂了。”导演大手一挥:“化妆师补妆!”一组代言照拍了一早上。等那边修好图,官博通知alisa时,alisa道:“那个直播的文案你自己写一写?”“行,没问题。”叶雨声飞快地转发学习app的官博,配文:今晚我将在xxxapp直播区讲解高考物理的送分题型——实验题中的力学试验,深入讲述打点计时器与纸带的恩怨纠葛,光电门与小车的爱恨情仇。今晚8点,xxxapp,叶老师物理专区,我们不见不散。alisa看了叶雨声一眼:“你还挺会剑走偏锋的。”“比我讲得好的人多了去了,守着我直播的高中生我都怕误人子弟。”叶雨声叹了口气,“我最多引导他们学习的积极性。”alisa正色道:“你上次在直播里说的那番话,我觉得挺好的。”“什么?”“性别不是问题。男性能做的事情,女性一样可以。”“事实罢了。”叶雨声回忆,“我当年数理化也被女学霸按在地上摩擦。”alisa突然带着点伤感开口:“可女学霸嫁人怀孕以后也要在家乖乖养胎生孩子带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看着丈夫一天天老去,这辈子就结束了。”叶雨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谁说的?”alisa叹了口气:“算了,我跟你一个男人说这个干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叶雨声发现,强势经纪人的背影,透着难以言喻的惆怅。下午,叶雨声赶往片场。经纪人和导演商量之后,决定将剧中的叶雨声安排成昙花一现的边缘化形象:苦恋女主多年的凄惨男配,求而不得,冲动之下对女主强取豪夺,却在施暴中途彻底崩溃。最后在女主的安慰下释怀,决定放手并孤独一生。“眼线画粗一点,”导演指导化妆师,“叶雨声看起来太纯情了,要给我那种深沉的感觉。”化妆师不满导演外行指导内行:“眼线画粗了跟夜店混混似的。”到了镜头之下,导演发现叶雨声的表现力其实很不错,或许一开始让他演小角色就是一种浪费:画面里的叶雨声带着亦正亦邪的狠劲,却始终透着少年的脆弱感。这种难以描述的复杂征服了导演。叶雨声即将满23岁,在演艺圈的新生代中不算年轻了,可他身上倔强而青涩的少年气息格外独特,清澈而独特,好像是专门为反抗“油腻”而生的。这个人,或许可以雕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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