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谷泳修把枕头拍回去,“要不要脸了你还!”
曲川睡在另一边上铺,看着两人逗来逗去直乐,等时间差不多了把他俩喊停,“吃个晚饭去大,晚上辅导员还要我们开会的。”
开学即是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起床的哨声响起,一向作息规律的曲川一骨碌爬起来开始收拾自己,边收拾边想办法把其他两个把头埋在被子里装作听不见哨声的舍友喊起床。
房宣和谷泳修终于磨磨唧唧地爬起来,最后三人压着集合铃声冲进了操场上自己班的队伍里。
三十天的军训遥遥无期。到了军训中期,尽管三个人已经发明了“把叠好的被子放在桌子上自己和衣而眠延长休息时间”等方法,但除了以前苦日子过惯了的曲川外两人还是叫苦不迭。
“我觉得谷芙修以前真的是饶过我了,”谷泳修瘫在树荫下灌水,“我说小曲儿你真能撑,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可真能忍。”
曲川被“弱不禁风”这个形容给恶心到,没好气地给了他一手肘,“我小时候天天跑山路上学,不管太阳天还是下雪天都得去,都习惯了。”
房宣冲他比个大拇指,还没说话那边教官的哨声又响了。几人忙不迭狂闷一口水跑回队伍,从两千米的拉练转换回静态项目——站军姿。
关于站军姿的事他仨聊过天,房宣在脑子里唱歌,谷泳修开玩笑说自己在脑子里过小片儿,曲川想了想,“就发发呆。”
“我还以为你在脑子里背书呢。”房宣笑他。
其实他站军姿的时间也好打发,肌肉有了记忆自动绷紧到他该去的地方,他的思想却可以飘到很远。
他有时会想到自己还在亓县的时候,那个抱着初中课本站在雨里望着坍塌了一半房子的自己,那个望着一桌子简单但诱人的菜不敢下筷子只能扒白饭的自己,那个拗着一根筋只身去二中报到的自己……他不得不想起厉谦,会关心他穿了湿衣服去上学,会随手给他碗里夹菜,会给他特地装一个台灯,会原谅自己的幼稚来二中看他,又把他带出乡村,给他看一个这样的世界。
他在烈日下偶尔会恍惚起来,害怕这样的日子是个梦,梦醒了他还在那个坍塌的半间房前,一无所有。
厉谦来看过他,提了一兜子水果外加一盒鸡翅。那时候他们仨正冲澡回来瘫在床上,迷彩服迷彩帽空水瓶扔了一地也懒得收,厉谦推门进来,还没说话就见曲川一个激灵爬下床几秒钟挪出一块空地来,动作做完后房宣和谷泳修才刚爬下床,赶紧接过他的东西,但是放东西的桌子早被叠成豆腐块的被子霸占了,一时找不到地方放只好又挪出一个空来放地上。
厉谦看得好笑,“你们这是天为铺地为床啊。”
“往常小曲儿都带着我们一起收拾,今天就偷懒了一天正好被撞见了,”房宣摸着后脑勺傻笑,“是吧小曲儿?”
曲川没接话,低头默默地归置东西去了。
“行了,你们也别拘束,”厉谦笑了,“我就是正好来这边开个会,想起你们在军训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谷泳修早盯着那盒鸡翅,闻言十分开心:“谢谢谦哥!”
房宣和谷泳修在寝室里吃东西,曲川坚持要把厉谦送到楼下,又要送他去停车场。厉谦不让他送了,“你训练一天了,赶紧回去休息会。”
曲川点点头,脚还跟着他走。
厉谦只好随他,嘴上又问,“军训累吗?”
“不累。”曲川说,想了想又说,“有得时候还是挺累的。”
“那你也不打个电话回家,”厉谦叹了口气,“厉琛那会就军训了十五天,每隔两天一个电话打到我这来诉苦,你倒好,一肚子苦都自个儿咽了。”
曲川不说话了。有时候房宣和谷泳修夜里给爸妈或者亲戚朋友打电话都特地到屋外的阳台去打,而且总还有一个人留在寝室和他待在一处。他又不是不通人情,知道自己这两个兄弟是真正怕自己难过。但是他太不擅长倾诉,这些好他记着,平时在寝室里多勤快些便算是回应。唯独对厉谦不能,厉谦给他的好太多,他不能再主动伸手去要。
“我不苦,”曲川小声说,“但是我有点想哥了。”
厉谦听见才笑了起来,伸手揉了一把小孩刚洗过还没干透的头毛,“这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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