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幽灵们差不多都歇下了,年纪轻轻的幽灵王将自己反锁在房间中,反复回忆着白日的端倪之处。他原本是带着前来参观的宾客去船长室,讲道理大家都是鬼,那闻起来肯定一样的香。可在这种香喷喷的氛围之中,偏偏有一阵奇异的味道刺激着他的鼻腔——它极其稀薄,隐藏在幽灵的气息中几乎微不可闻。若用海水作比的话,他们闻起来是浅水靠岸时的海,虽然普遍,但总归有点熏人。可这股味道仿佛是来自冰川入海之处,前调中调后调都跑不出一个冷调。里昂鼻子很灵,他知道这个味道的主人,可却想不出合适的理由解释此人的存在。同样是反锁在房间里,简落在三个烂方法中挣扎着,企图选出不那么烂的一个。她两只手扶住额头,指腹因用力而发白,一副脑壳想爆了都难以抉择的模样。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她反复权衡利弊和方法们的可行性,得出的结论竟然是去找该隐的胜算最大。既然现实里是爱人关心,那让他再对自己动心一次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再不行就直接给他一顿醍醐灌顶:老娘是为了救你才这么煞费苦心,你可别整些花里胡哨的?可是这样必定是纠葛的一种,事情办完大概率是回不去现实了。如此的纠结形成了循环,一直在简落的脑子里播放,直到她窗边的窗户忽然漏进来一丝风。海上夜风出了名的凉,她立刻打了个喷嚏,隔着半个房间的距离伸长脖子去瞅——窗户的把手处有截手指,指节修长,指甲也是圆润的形状。接着手指变成五根,一寸一寸的从外伸进来,然后摸索到锁的位置。窗子的锁应声而开,简落抱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却见该隐从窗户开口处露出半张脸,道:“出来。”他并不客气,像在命令她。碰巧简落正烦呢,也硬邦邦地回复:“半夜三更的,出来干嘛?”“陪我出去玩。”该隐理直气壮。“你有病吧?”简落本想恶语相向,但一看到那张脸,再咄咄逼人的语言也乖乖咽回了肚子里去,“可是我没空。”该隐才不管你有没有空,人家是老大人家说了算。他干脆打开窗户跳了进来,狭小的窗户口里掉出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的场景着实有些滑稽。不过他跳进来的动作游刃有余,顺便还抄起衣架子上的外套朝这边扔过来:“我在外面等三小时了,你除了扯头发什么也没干,明显是闲着的。”有理有据,堵得床上的人哑口无言。不到四分之柱香的时间,简落换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老老实实往窗边走去。【77】简落天真地以为出去玩顶多也就趁大家都睡着在甲板上散散步,没想到该隐玩心是真的大,非要把她带到陆地上去。说实话天天在海上这么飘飘荡荡的,她都快忘了踩在地上是什么感觉了,所以表面上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心里还挺乐意的。该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她因为期待而搓手的表情。方才他翻进来的窗户并不高,以男人的臂力,胳膊肘稍微往窗边一撑就能出去。但女生不一样,一是肘子够不到窗边,二是够到了也没法使劲把一堆一百斤的肉拉上去。眨眼的功夫,该隐已经轻轻松松地上去了,然后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简落。猎猎的风掀起他的衣袂,好拉风的样子哦。反观这边。简落像坠井的青蛙,无论如何蹦跶都无济于事。尝试了五六个回合后,她选择投降,转而站在原地,祈雨一样向上张开双臂,眨巴着眼睛望向该隐。这具身体的眼睛又大又圆,可怜巴巴的样子想必很惹人怜惜。于是连该隐都招架不住了,在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了她片刻后,他蹲下身来将双手往她胳肢窝下一捞,接着再一提——简落站在窗外小平台上,揉着两条快要被卸掉的胳膊,脸上怎一个幽怨了得。按照时刻表,不出两分钟就会有夜巡的幽灵经过此处,他们得加快步伐离开才是。但该隐横看竖看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迟迟不关上门出发不说,还一直看猪肉多少钱似的上下打量着她。简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特别认真地回想起大一开学体检表上体重一栏的信息。虽然自己刚好一百斤,说不上骨感,但也不算坦克吧。为什么该隐就拎她出了个窗户,跟遭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那个……”她想提醒夜巡的问题,刚一开口音调就过山车似的一路走高,“诶,你干……!”该隐的声音从正上方传来,随即被风吹散了:“女孩子家家的别骂人。”简落前一秒视野里还是黑漆漆的铁板,下一秒脚下一空,能见之处出现了更多事物,包括船上小山包一样拱起来的船舱部分和甲板后面一小半段。再睁眼,幽灵玛丽号逐渐缩小,模型一样泡在海里,而刚刚身边一掠而过的长条物体,难道是船上的桅杆吗?她意识到自己身在半空中,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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