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老住在一条长街的中间,有一个偌大的庭院,悉心栽种了许多不知名的植物,旁边还有一幢房子和这里相连,那里是邹老的工作间,也是邹老的私人书房。
进门前,季秋看着那栋房子的方向有些走神,秦琢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解。
季秋回过神来跟上,门没关,两人进门后季秋喊了一声“邹老”。
茶室那头传来回应,秦琢和季秋拖了鞋袜踩在木地板上,这儿的保暖设施做的很完善,毕竟邹老年纪也大了,在这方面秦琢当初也帮了忙。厚袜子踩在地上没有声响,两人走到茶室,就见邹老坐在茶桌前已经烹好了茶,手法讲究,但姿势有点随意,他在异国多年并未被这里同化,一直保持着入乡随俗但有着自己节奏的生活方式。
“来了?快坐下暖暖。”
邹老是个和善的老人,精瘦,看起来有些顽固,但熟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面冷心热的老人,无妻无子让他看起来比别的老人要独,但那双眼淬了风霜就是对某一件事的执着。
他一看就是个很长情的人。
屋里还烧了柴火,老旧的欧式壁炉运作了几十年却没有想象中脏乱,角落里还有一把摇椅,上面搭着厚毛毯,还有一本翻了一半的书。
季秋让秦琢先坐,然后自己去厨房把伴手礼直接分在碟子上,抹茶香味混着红豆的甜糯一下子盈满鼻腔。
邹老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他平时都喝苦茶,但今天两个年轻人来了他就沏了大吉普,还说自己已经很久没喝了。
就这样一叙旧就聊了两个小时。
秦琢接了个电话,走到靠近庭院的长廊去接。
这时候邹老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转回来对季秋说:“你们吵架了?”
季秋笑着说没有。
邹老隔空点了点她,笑骂:“撅个尾巴我都知道你们怎么回事。”
刚才就有聊到季秋去技术部的事,但那会儿邹老没问,如今倒提起来了:“让你去技术部也是好事,有的东西凑到跟前看就容易被光糊了眼,隔远了一些才能看的真切。”
季秋低头喝茶。
邹老叹息一声:“我当初就跟你说感情的事情最怕用力过度,那些书笺......还在隔壁,你要拿回去吗?”
季秋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琢就短暂聊完电话进来了。
季秋于是闭上了嘴,把话题扯开。
邹老意味深长得看她一眼,笑着摇摇头。
“刚在说什么?”
秦琢坐下,瞥了一眼季秋。
季秋被茶稍微烫到舌头,缩了下肩膀,很细微,但秦琢看了后把伴手礼推到季秋跟前,季秋连忙塞了一口,用凉凉的糕点缓缓。
邹老回他:“在说北海道这场大雪,估计还得下几天......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这儿也是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雪。”
季秋闻言神色淡了下去,秦琢没有察觉,回想了一下,印象最深的是当时他找到用琉璃制成的兰花花瓣红酒杯,捎了一整套回去,后来作为那一年夏佳楠的生日礼物,以他和季秋的名义一起送了出去。
想到这里他才下意识看向季秋,却只来得及见她站起来,说吃噎了,要出去走走。
邹老仿佛什么都察觉不到,点点头说那你去吧。
她一转身,秦琢的心下意识一紧,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邹老像是也看不见男人眼里的云涌,淡定得添了一口热茶,和秦琢聊起来经营的事。
季秋穿上鞋,套上大衣,慢慢走过铺满植物的小路,这条路像是日本动漫电影,带了点老旧和浪漫的色彩,当年她很喜欢,老在这里来来回回。
不过是过了两年,心境居然已经变了那么多,最大的变化就是当时她每踏进这栋图书室都带着期待,如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她想把那里属于自己的秘密全部带走,又想把它们全都留在那里,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会去,那些好歹是她当年的希冀,尘封于书本里比销毁要好得多。
她推开大门,这儿显然邹老每天都来,打扫的很干净,到天花的大书架堆满了无数图书,却没有多少灰尘的味道,甚至还隐约散发着油柏纸和汽油灯混杂一起的香气。邹□□惯用高级香松点燃了在这待一下午,摩挲过木桌都能感觉到木头被人打磨擦净到发油发亮。
书架是个大环形,中间还立着六个大书架,前头的都是一些技法的指导书和游记,甚至还有邹老自己出版的关于制作琉璃灯的讲解教科书,小众的出版社,但做工很精致,日本人在工艺方面每一项都热爱做到极致,这些书捧在手上就像艺术品。
第三排开始是一些植物养护类的书,第四排开始出现了一些小说,大多是日本作家的,有太宰治、东野圭吾、渡边淳一、夏目漱石......当然也有国外的,中美欧参半,邹老也喜欢看情爱小说,这些或浪漫或压抑或悲伤的爱情能让他想起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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