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闭嘴了,整个殿中鸦雀无声,李道恒甚至听见自己的喘息在回响。
这么安静了许久,李道恒破罐子破摔似的丢了一句:“那便唐元你亲自去。”
唐元惊恐不已,他出主意便是不想去干这苦差事,没想到直接砸头上了:“帝君,臣恐怕不能胜任啊!”
“有什么不能胜任的?”李道恒不耐烦地瞪他一眼,“都是齐方瑾的学生,他颜俞能结盟你就不能分化?还是说你这个师兄赢不了师弟?”
“这······”哪能这么算啊?唐元想,颜俞一个,至少顶得上齐方瑾一半的学生,但是帝君已经大怒,他再说这话可不是自己往刀尖上撞么,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臣,领谕。”
唐元要作为大楚使节出使蜀中,一怕丢脸,二怕丢脑袋,于是特地找齐晏平和徐贞商量了一番。若是可以,他是想直接找齐方瑾的,毕竟齐方瑾一手带大了颜俞,对他最了解不过,但是如今齐方瑾实在没法再为这些事情费心费力,唐元只得退而求其次。
实际上,唐元平时很少与这两人来往,齐晏平在朝中不够起眼,徐贞又太过刚强,两个人都不受帝君重视,唐元好不容易才爬到相的位置,可不想因为跟他们关系太过密切而丢了帝君的恩宠,因而一直以来跟他们都只是点头之交。这般平淡的交情,却在出使前请两人到相府中彻夜相谈,徐贞心中颇有微词,却知道这是大楚之事,因而并未推辞。
“老师曾同我说,遇事多与两位兄长商量,只是平日实是忙碌,也并未找到机会,今日确有大事相商。”
徐贞不愿意耽搁时间,直说:“唐相不必客套,时间紧迫,唐相有何事,直说就好。”
唐元本也不愿绕弯子,只怕这两人对自己有意见才这般,如今徐贞既如此说了,他也不必客气:“在家中兄长唤我表字即可,兄长既这样说,我也不客套了,此次出使蜀中,实非我愿,朝中胜于我的不在少数,只是帝君指派,我推辞不得。大任在身,若是失败,损我大楚之威,我仰愧君主,俯怍师长,今夜但请两位兄长助我。”
说回来,齐晏平和徐贞跟颜俞都不熟,毕竟他们也不住在齐宅里头,又何尝有办法?徐贞道:“说到颜俞,恐怕犬子更了解一些,我所知,也不过从老师那里听来的三言两语,只知他少时流离失所,被亲人丢弃,但是聪慧过人,从小倚仗着师长宠爱,没少胡作非为,但是老师为人,唐相也知,”徐贞并没有称唐元的表字,一来不愿意套这点近乎,二来瓜田李下,谨慎些总没有错,“是绝不允许学生在大事上犯错的,故而颜俞从入蜀起,所作所为均是老师未曾想到之事。众多学生里,老师对颜俞宠爱甚多,但颜俞也未曾顾及老师,我亦不知,他有什么弱点了。”
“颜俞可是贪功好禄之人?”唐元问。
徐贞摇头:“不会,他若只是贪功好禄,根本不必远离安南,以他的才学,在大楚朝廷占有一席之地不是难事,况且,若只是贪图财名,即使要走,也该是选择东晋,而不是弱小的蜀中。”
唐元叹气:“那岂不是没有破解之法?”
齐晏平始终不开口,像座雕塑,徐贞知道齐晏平的性子,并未勉强他,兀自想了想,说:“帝君既是要唐相分化三国,何必非得从颜俞入手?”
唐元恍然大悟,后轻笑:“是了,兄长所言有理。与其费心去想如何打败颜俞,不如直接想如何说服蜀王。”
徐贞紧接着道:“蜀王向来恭敬,若不是帝君强取四城,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四城归还,蜀王定会心软,唐相往这个方向去想,也许就容易多了。”
唐元点点头,笑着向两人拱手:“多谢两位兄长。”
直到这时,一直沉默的齐晏平才开了口:“只是颜俞若在,许多事情怕还是难。”
厅堂一下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唐元刚轻松片刻,又紧绷了起来,竟觉得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帝君留住颜俞,可若是颜俞回不到蜀中,蜀王只怕是对大楚恨之入骨,又怎么会对他言听计从呢?
祭天这日,颜俞听从安排,凌晨便起床沐浴更衣,外头天蒙蒙亮,他就要前往宫中的小祭坛。他今天的任务是听李道恒读完他归还四城的祭文,然后上祭坛去和李道恒一同祭酒。
祭天结束,他就应该回蜀中去,不然多留一日危险便多一日,只是,他还没有打听到李未的消息,那日问徐贞,徐贞竟半点不知。他回安南这么多天,即使李未一直躲着,知道李道恒轻而易举给了四城出去,怎么会沉得住气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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