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从药箱里翻出一张药方来:“按这个方子给我煮碗四物汤来,拿醋来,在房间里煮上,再准备大量的热水,然后找离疏信得过的下人过来伺候。”老白见这位三小姐的血瞬间染了半张床,哪里还敢怠慢,慌忙应了声便撒丫子出去照办了。萧离疏在那边换了身衣服,便裹了件袍子,轻功顿起,转瞬消失在清冷的街道,回了王府,先到后院把另一辆轮椅拿出来用了,这才往自己的东苑方向赶去。一到王府的东苑,就见平日里绝对不许人进出的自己卧房门口,一堆下人正不停出出入入,鱼贯而出的下人统一端着一盆血水。???怎么回事???幸好他提前坐了另一辆轮椅,不然怕是药丸……老白正守在门前,见了他来,连忙赶在他发飙之前就说道:“爷!三小姐她……”难道流云那小子把人送他卧房里去了???萧离疏磨了磨牙,该死的臭小子!虽然他本来也就打算把人安顿在他自己的卧房里,可总感觉流云那小子在打什么坏主意。影子一边揉着腰一边摊在他卧房前的地上,这该死的流云,下手也太狠了点,本来不过是颠着腰了,这回可真是要腰间盘突出了,抬首见他来了就往旁边挪了挪:“爷,快去看看吧,三小姐的情况看着不大好。”萧离疏长眉微敛,闻言立马摇着轮椅进来屋子,还没进门就闻见好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只见那姑娘一身华服已经连原来的颜色都分辨不出来了,全是血,脸色惨白如纸一丝血色不见。流云拿根布带将自己的广袖长袍束在了腰后,满头大汗的,这会两手也都是血,正一手行针,一手拿着厚厚的纱布摁在她伤口之上。余光瞥见他进来了,便严肃道:“血再不止住,就真的麻烦了。”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伤口实在是太深太大太严重了,脖颈处的伤口伤及经脉,好在是伤口靠后,没伤到大动脉,而且这会出血情况不是很严重,主要是胸口处的伤口,几乎穿透了肋骨,连着内脏都受了损伤。虽然及时服药护住了心脉,可出血不止也是白搭。流云抹了把汗,头也不回道:“有个冒险的法子,或许行得通,你试还是不试?”“什么办法?”“用针线,把伤口缝合起来。”萧离疏一怔:“什么?”人又不是衣服,怎么缝合?“古籍之中确实有将伤口缝合再涂以药膏从而止血的先例,只是我并没有试过,也没人让我试,但如果再这样出血下去,这姑娘小命不保,”流云回首,满脸皆是严肃,只问道,“快决定,试还是不试?”他突然握拳狠狠砸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冷冷只说了一个字:“试!”流云当下把人都赶了出去,包括萧离疏,自己在房中忙活,她这会子因为出血太多早就昏迷了,也省的他再下手麻醉,随后以细针串桑皮线,用火将针烧透,仔细小心地将胸口伤口一点点缝合起来。他这会才发现这个伤口的奇怪之处,虽出血太多看着像开了个大洞,但其实是五个小洞,撕扯着下连成一个大的伤口,他拿自己的手比了比——奇怪了,这伤口的排列和形状,怎么这么像人的手掌呢?流云在房里进行了一个时辰的“手术”,萧离疏就在房外等了一个时辰。眼见着大年初一到处都是惨惨淡淡的,天公亦不作美,突然之间就扑簌簌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他便执着一把桐油白伞,披散着长发,带着半面的面具,露出半张冰冷的脸来,一身玄衣坐在轮椅上,伫立雪中,纹丝不动。勉强留住苏掩的命的流云,小命也去了半条,见床上的人呼吸平稳,不再出血,虽然已经是一身的血了,好歹绷带是干净的,这便大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心道这姑娘以后可乖乖的吧,再有下次他怕是连命都要赔进去了。流云这便走出门,见院中雪已有薄薄一层,而萧离疏执着伞,一动不动。“命总算是保住了,运气不错,只是什么时候能醒,就得看她自己了。”说罢接过老白手里端着的四物汤,转手递给他,挑眉向屋里道,“去喂药吧,反正除了你估计是没人喂得进了。”萧离疏总算是松了口气,这一放松顿时觉得手中伞面太重,手一抖那伞就落了地,在雪地里滚了两圈,留下了小小的印记,随即摇着轮椅上前,接过了他手里的汤药。流云见状又狡黠一笑,倚在门框上向身后的屋子指了指:“不知怀王殿下今夜打算睡哪呢?”萧离疏磨了磨牙,抬手指了指书房:“那。”不就是卧房被占了吗,他还不能睡书房了咋的。流云憋着笑使坏:“怀王殿下,你看看,那姑娘神志不清昏迷不醒,你现在干点坏事,人家都不会醒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萧离疏嘴角一抽,将汤药又递回给老白,然后压了压指节,发出咯咯的响声,抽出腰间鞭子就往流云那去了:“人已经救活了,你还以为本王能继续忍你?”该死的!过河拆桥啊!流云躲闪不及,被萧离疏追着打,在整个东苑抱头鼠窜的,嗷嗷叫唤,影子见状,揉着腰也一块参与揍人行列,老白只在一边乐呵呵的看着,一边叫了两个侍女过来伺候依然昏迷的苏家小姐。等萧离疏撒完气了,流云和影子也一块瘫在了地上,他别过脑袋,就见两个侍女拿着换下来的血衣和染血的床单被子出来了。于是也不管那两个臭小子了,先夺过老白手里的药推着轮椅往屋子里去了。屋子里煮了会醋,因此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再加上还有血腥味,凑在一起极其刺鼻,而少女换下了染血的宫装,散着发躺在平时他睡的被窝里,他没备下女装,只好拿了他的中衣当成小衣穿了,因为大了不止一个号,所以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来,这会呼吸逐渐平稳,眉目舒缓,毫无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模样。睡着的时候,看着像是猫咪收起了爪子,乖巧温顺。看见那微敞的领口和精致的锁骨,萧离疏咕咚咽了口口水,转身出门向老白道:“老白,去按照苏三小姐的身量准备几身女装。”老白应了声,慌忙下去准备了。也是,三小姐未来住在府中的机会和时间就长了,不备点衣服可怎么是好。不仅要准备衣服,其他一应用具什么的都得准备好呢,不然总不能等到三小姐嫁过来了再准备吧?仍旧在昏迷中的苏掩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王妃了。吩咐完了老白,萧离疏又折回屋里,帮她掖了掖被子,遮住外露的锁骨,见她脖子上缠绕着厚厚的一圈绷带,不由心疼。摸了摸汤药依然温热,便微微抬起她的脑袋,用靠垫垫高了些,再给她喂药。只不过如同流云所言,她现在的状态确实一滴药都喝不进去,要不然流云也不会满脸盘算和窃笑把这事交给他。一口饮了半碗汤药,便低头吻住那小姑娘的双唇,撬开贝齿,将药物缓慢注入。一吻,温婉而绵长。好不容易总算是把药喂完了,当下也不管院子里影子和流云的疯玩,端坐在卧室的桌案前先处理起了手头的事情。他必须,让大幽使团在三天后,也就是大年初四的清早赶紧滚出去,不然他埋伏的兵力就毫无用处了,然而要做到这一点,还得启用一些他至今没暴露的朝中势力。等处理完都入夜了,他回首看了一眼,见床上的姑娘依然处于熟睡状态,不由一愣。反正她也没醒,处在无意识的状态,那……他在这睡一觉,她也是不知道的吧……?毕竟是她占了自己的卧房啊,总没有他自己挪出去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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