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本帅杀掉你这冒充亲王,强迫北地守军与突厥苟合的匪徒!”李律大喝一声,抬手一刀解决掉一个想要上前保护假肃王的裨将,接着刀指马上,一掠而回。马上那人面如死灰,捂住胸口跌了下去。至马下,整个人滚进土里,翻了几下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前护胸甲胄被齐齐断开,然而并没有伤到他。“供出背后主使,不然杀了你!”李律在马上往下一指,狠狠道。那人颤颤颠颠的爬起来,直觉得周围数万官兵全都对他怒目而视。原来你们竟然知道吗?是谁透露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么这几个月来,你们是配合着我演戏呢?整个北地守军,心齐至如此?假肃王心惊胆战。在李律战刀近身的前一刻,他跪地大呼道:“王叔饶命啊!我是您的侄儿李琮啊!”“李琮?梁王长子?”李律脸上的神情,似乎是惊诧,又似乎是早就想到了。他定定地看了看那看起来跟自己一般无二的脸庞,忽的看向陈副帅下令道:“本王令!北地守军一军分三,与大弘军士一同,围歼突厥!”“是!”如同惊雷在军中炸响,不等陈副帅下令,听到的士兵便大声回应道。这是他们等了数月的军令!这是可以一雪前耻的军令!陈副帅眼中泪光莹莹。这是一个可以信的人。他没有死在凶险的朝堂争斗,他没有死在回北地的暗哨、刺客绞杀中。他回来了!从此巨龙有首,北地雪耻!突厥军和大弘军对峙的阵中。阿史那塞鹏正在阵前骂骂咧咧,口中一股脑的难听北地话。中军大帐内,脸憋的通红的副帅王羌主动请命,“大帅!且让属下去斩了那小子!”“哎”正看向外面的辅国公崔尚文笑着挥了挥手,“何必听他叨扰,咱们就坐在这帐内等着便好。”“可是……”王羌面色犹疑。“怎么?”崔尚文笑起来,“他骂咱们是缩头乌龟又如何,咱们还就是了。你知道的,乌龟总是比较长寿。”话音刚落,便听得远处突厥军中一阵骚乱。“报!!”前哨兵忽的跪在营帐外道:“北地叛军忽然倒戈,于突厥阵后奇袭得手,如今突厥军阵已乱!”“好!”辅国公抚掌站起来,“他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王羌脸上怔怔。“倒,倒戈?”…………卫护阿史那塞鹏回头看去,脸上的肌肉抖成一团。围着他的大弘军士的确呈口袋状合拢起来,不同的是,这口袋是没有口的。而捆住口袋的最后一根绳子,是站在自己阵后,原本跟自己同仇敌忾的北地守军。前有强军,后有倒戈。饶是战局如此,阿史那塞鹏也没有慌了手脚。他迅速命令军士集中兵力突围出去,撕破北地守军和大弘军士之间尚没有完全合拢的口子。突厥军胜在骑兵凌厉步兵威武,此时骑兵已经折损,但是步兵还在。听到他的号令,迅速有将军指挥着兵士朝西北角一处突袭而去。士兵们杀声震天,手中刀枪剑戟直直朝前,脚下步履生风大地摇晃。他们是狼的半子,是驰骋漠北的将士,决不能死在大弘的土地上。他们是来掠夺土地的,不是来送死的。他们是强者,绝不当败兵!阿史那塞鹏听着士兵们英勇的冲杀之声,忽的豪气冲天,随着士兵驾马向前。忽的,前方不远处响起更大的冲杀声来,灰蓝色的战袍在天地交接之处慢慢闪现。起先是一个扛着军旗的士兵,接着是一排,再接着,一点点灰色连起来,漫无边际,挡住了突厥军的去路。大弘军士围拢突厥的口袋,这下便真的密不透风了。“杀”阿史那塞鹏提起大刀,忽的豪气冲天。事到如今,能杀一个是一个!…………大弘朝豫中平原上,正长着浅浅的麦子。麦子不畏霜寒,此时一块一块的浓绿铺在原野里。麦地边上一片密林,密林外是宽阔的官道。北地的战局并没有影响到中原福地人们的生活,此时官道上的人络绎不绝。只是官道上忽然响起了喧哗声,那喧哗声距离此处不远,转头看去,可看到不远处腾起的灰尘。路边骑着驴慢慢行走的读书人和提篮准备去城里叫卖的乡下老妇人同时停下来,带着几分犹疑几分惊慌看向身后。“河南道调兵卫护京城,闲人退让!”随着这一声厉斥,身后马蹄声更响,一队百人众府兵奔走向前,掠过行人,瞬间消失在前方了。看他们身上的披挂,俨然是要亲赴战场的模样。“卫护京城?”马上的读书人自言自语,“难道北地已经接连失守到京城危急了吗?”他神情沉沉,想了想,还是把手里装模作样看着的书撕掉一页,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木炭,在纸上画了个形状,又变戏法似的在驴背褡裢上挂着的笼子里捉出一只鸽子。拴了什么东西在鸽子腿上,便往空中一掷,任那鸽子扑棱棱飞起来,很快便没入密林外的天空中去了。“好了,”他撇嘴道,“恐怕我这看到才发的讯息,已经是迟了。听说少爷的人,都归了一个小姑娘管。不知道这讯息于她,有没有用。”说完一拍驴背,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下一个驿站,该换一匹马来骑了。他在心里思量。…………箭发“父王当真要破釜沉舟吗?”包金裹玉的宫殿深处,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抬起头,眼中含着怯意,看向梁王。这少年是梁王第二子,李钦。梁王眯眼看着窗外,神情有些阴郁。“父王,如今收手还不晚啊。”李钦上前几步,露出些少年人鼓起勇气的英勇,“父王若求皇帝开恩,咱们还会有条活路的。”“怎么有?”梁王厉声道,“你是蠢的吗?明知道突厥已经被崔尚文全歼,你的兄长在他们手里。”消息刚刚传来,按照时间推算,若走的快,七日内大军便会班师回朝。“正因为此,”李钦干脆跪了下来,“正因为这样,咱们如今若再行谋逆之举,恐怕不仅仅保不住琮哥,母亲、弟弟、你我,便都要死了!”“你的意思是,把责任都推给你哥哥,咱们一问三不知,让他被皇帝斩首吗?”梁王的声音温和了些,然而话间多了些嘲讽。“父亲,就算皇帝不杀他,想要救也是不可能了!”李钦眼中滑出泪来。“亏你是我的儿子!”梁王恨恨地在地上跺了一脚,觉得不解气,又踹了李钦一脚,“亏的你哥哥为了你深入北地,冒充肃王调派守军。”“为了我……”李钦喃喃一声,身子一软,向后歪了一下。梁王叹了一口气。“你以为父亲这些年为了谁?”李钦眼睛呆滞,脸上的泪水刚刚干涸,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父亲不是力推二皇子承继皇位吗?”这是他们联络各方势力、调派军队时说出的目的。正因为这个目的,怡贵妃的势力才迅速向梁王靠拢。为太子之位争斗,历朝历代都有,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台面的纷争。毕竟都是自己的子嗣,皇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傻孩子,”梁王蹲下来,手里抓着个丝巾帮李钦拭泪,“那只是外面的说法,你哥哥和父王,都是想要这大弘的江山,由我们做主!”“什么……”李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梁王微笑着看着他的脸,继续解释道,“自父王十年前来京,便发现了一件事,你和皇帝的二儿子,长得很像。那时候父王心中便是一惊,等到你们长得大了些,更是神态身形越来越像。为了这个,这些年我甚至不允许你随父亲来京,就是怕这件事被他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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