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正要驳他,只听曾韫道:「依凌公子的意思,那香囊里并无吸引觅香虫的香料?」
凌霄直视曾韫,这男人比他稍微高了两寸,也是一身书生装扮,手扶佩剑,说话温文。可是斯文的行为举止之外,却不知何故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威压,逼得他在此人面前有点抬不起头,连手脚都不知往哪搁才合适。
他底气不足地道:「我没这么说,但香囊的事,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玉竹气得有些哆嗦:「不是哪样?那个香囊是你亲手给我的,事到如今,你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
凌霄不着痕迹地余光一蹩身后的官僚,无可奈何地对玉竹道:「那香囊是有特殊香料,能借觅香虫循味找到你不假,但本是用来给我引路的,而不是给三奇八怪,他们……」
玉竹生怕凌霄再说出什么动摇杀心的话,激动地抢言道:「嘴长在你自己身上,怎么开脱是你的本事。但我已经被你骗了十几年,还会蠢到再信你的鬼话吗?!」
曾韫抬起握她的手,轻轻啄了一下:「不必急着下结论,既然我们已被围困在这里,还是先听听凌公子的解释吧。」
玉竹听话地噤声不再言语,低下了头专注地看自己的脚尖。
凌霄难堪地闭上了嘴,他的眼睛缓慢地扫过玉竹,扫到她和曾韫紧握在一起的手,像被火舌烫了似的难受,忍不住辩道:「师……玉竹,你如果笃定了我要害你,怎么不去想想,仇鹤死后这么长时间里,狂风暴雪有过,雷雨交加也有过,这种不易防备的天里我都没有动作,为什么偏要挑一个你不在的时候当这个叛徒?」
玉竹头也不抬地回他:「我哪知道,凡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的王大人觉得哪天合适就定在哪天了吧。也有可能你本来就打算各个击破,使得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凌霄正欲再论,又听她声音极小地道:「有些没意思的话,这时候就别再说了。」
他一愣,最终还是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辩白。
这是一趟浑水,他本不想把玉竹捲进来,所以才趁她不在的时候引人上山。原本的计画是待取得秘笈后装作死里逃生,再去寻找玉竹。届时不仅有了银钱,也不再受灭门仇人的门规禁锢,两人大可以携手悠游天下。那些见不得人的骯脏面,他可以在她面前藏一辈子。
反正他已经瞒了十几年,早就精于此道,再瞒几个十几年又有何难?
然而博弈素来不容差池,一招棋子落错,全盘皆输,更何况他错的又何止一招?——他一没料到香囊被人动了手脚;二来猜错了死毒经的传人;三没想到吴疾风会意外碰上去堵杨雯儿的范老大,玉竹早在下山之初就和高手打了个照面。
如此种种,命里终有,逃无可逃。
他也曾经有机会握住那隻芊柔的手,可惜没有抓住机会。
从前那个姑娘会一大早爬起来,打着哈欠陪他练功,偶尔还会耍赖,谎称扭到脚要他背着才肯走。他假装没有留意到她的倾慕,心里早就为她预留了一块只为她一个人绽放的春天。
玉竹说得对,有些事,这时候再去解释已经没意思了。
凌霄牙根发酸,可是眼下并不是感时伤怀的好时机——王书钧已经派人围住了这间赌坊,除非他能从玉竹嘴里套出来开启死毒经的诀窍,否则玉竹,他,还有这个不知姓名的公子哥恐怕都要命丧此地。
他闭眼摆了摆手:「不提香囊了,说说死毒经吧。仇鹤传书给你,想必对你也多有提点,今天就在这里好好聊聊,怎么样?」
玉竹道:「我如果不想聊呢?」
凌霄淡然道:「那就不用要你的宝凤了。」
玉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凌霄,你试探我?」
她人虽然在笑,可是曾韫根本不用看就知道这笑必定不真——与他牵着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捏出了隐约的「格格」响声。
玉竹道:「死毒经就是宝凤,宝凤就是死毒经。你明明知道,说这些屁话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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