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传来消息,色目人的孩子也不能留。
于是一个伶仃妇人,抱着两个孩子,仓皇地逃窜了那个曾经盛满欢声笑语的四方院。
可是左右不过是一个严兵看守的城,连隻鸟也休想飞离出去,他们又能躲到哪里呢?
被母亲打发去买烙饼的凌霄,回来的时候只找到了一具尸体,平时温婉可亲的女人被人像丢死狗一样丢在街角,胸前的布料被扯开,衣袋里的钱被人翻了个精光,满身,满脸都是血,再没有一丝尊严。
至于妹妹的尸体,那是要拿去覆命的,所以那个俏皮的小女孩,连尸骨都无法安然入土。
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她那么小,连隻兔子都不会伤害,又怎么会伤害人呢?
漫天的雨,细细密密地投入这座严阵以待的城池,人来人往,没有谁多看一眼在街角哭泣的孩子。
他因为长相不似色目人逃过一劫,并阴差阳错被仇鹤带回燕雀山认作弟子,可是这十几年,支撑他走过来的不是虚浮的师生情谊,而是泡在雨天那几日滋生的仇恨。
凌霄愤然道:「仇鹤害我家破人亡,他对我又何尝不是满怀戒备?——他从没把武学心得真正教授与我,平日的衣食住行隻让柳华负责,机密过往只说给苍兰,连最后的死毒经,也是留给你的,在他心里,我何曾有过一席之地?」
此话一出,场中数人皆惊,玉竹的眼神已经比冰还要冷。
方才一言不发的曾韫收紧了丝线,忽然道:「你对仇鹤有怨,那他的死是你动的手脚?」
凌霄没想到一个外人会放着死毒经不问,开口先提这件事,先是一愣,后瞥一眼沉默的玉竹,垂下了眼睛:「他武力高强,哪怕是临死前我潜近他的房间都被他觉察;至于下毒,谁又能毒得了他?」
言外之意,仇鹤的死与他无关。
玉竹的表情却更加阴沉了,她冷笑道:「所以你寻仇寻到最后,报仇的方式就是杀了我们几个?」
凌霄苍白的脸顿时蒙上了一层阴翳,他一点也不想听到玉竹接下来的话。
然而话并非是他想不听就能够不听的,玉竹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可辨,每一句都敲在凌霄的痛点:
「口口声声报仇雪恨,又没有本事直面我师父,转而戕害无辜手足,凌霄……枉我叫了你十三年师兄,如今看真是叫错了人,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让人不齿的懦夫!」
她说着,鄙薄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张脸她爱慕了多少年,闭着眼都能勾勒出每一寸轮廓,现在再看,却掀不起半点涟漪。
她好像从没真正认识过这个人,从没看明白这具皮囊之下潜藏着什么。
单看脸蛋,凌霄无疑是俊俏的,虽五官不如曾韫精緻无可挑剔,但胜在眉目漆黑如墨,轮廓清晰。唯一的缺点是眉宇间天然地笼着愁郁,使他不笑的时候有些愁苦,笑的时候又有些纯真。
现在想来,那些愁郁或许并非生来既有,而是生活打磨所致。
凌霄自己兴许也知道不笑的时候不讨喜,所以常带笑意,从上山初遇起一直挂着笑。人前微笑永远点到即止,用唇角勾勒出不合年纪的端方自矜,只有在玉竹面前,小小的少年才会露出点青涩稚拙,闪出可爱的虎牙,笑容明亮又清新。
就是这点与众不同的笑,让她惦念多年,枕之入梦,品之如饴。
竟然都是假的么?
当初有多惦念,现在就有多心寒。
犹记当年坠入冰窟,寒冬腊月,河水刺骨,她冻得失去了知觉,以为自己四肢被冰水浸废,断在了湖里。
被捞上来的时候,玉竹想,此生再也不会有比这更令人生寒的体验了吧?
话还是说得太早了。
解释一下更得慢的原因,一方面是有其他事,另一方面主要是笔者能力不高,水准有限,不想难为各位看官的眼睛,每次写好一章都得数次易稿方能让人看得过去,所以速度比较慢,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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