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周,我想去洗手间。”
水喝的有点多。
“刚才在医院里怎么不说?”红灯转绿,谢逢周扫了眼侧视镜,“这都开到半路了,我上哪儿给你找洗手间?”
岑稚觉得也对,没再吭声,过了会儿又开始地去揭手背上的止血贴。
这小孩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点多动症,谢逢周啧了声:“还流血呢,别乱动。”
岑稚听话地停下来,又忍不住挠了挠针孔偏上方的那块皮肤,扭脸看他:“谢逢周,医院里有蚊子。”
她每次叫他都连名带姓。
谢逢周也不烦,顺着看一眼,果然见她手腕红了一小片,在白净的皮肤上很明显,漫不经心道:“可能是小姑娘的血比较甜,它怎么不咬我。”
岑稚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瞧他,巴掌小脸被口罩遮得就剩双眼睛,黑白分明,乌溜溜的圆润,眼神还挺委屈。
也不知道是发烧还是真委屈。
谢逢周忽然笑起来:“干嘛这样看我?总不能让我给你吹一下吧?”
他语气并没有多么认真,略微带两分调侃,轻轻慢慢的像在哄人。
岑稚却很想当真。
可能是生病的人心理防线格外脆弱,或者她本质里就是一个强撑着独立假装很乖巧懂事的小孩,她对谢逢周的依赖在不知不觉间破土而出,缓慢生长,逐渐发展成无法控制的趋势。
在程家的这些年,岑稚从裴芹忽冷忽热的态度里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要做一个有用的人。
只有稳定输出自己的价值,完成能量守恒,才能不被群体遗忘。
但遇见谢逢周之后,她发现,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他对你好并不是你多有用,而是单纯地因为你存在。
你在他那儿不需要贡献什么,只要待在他的可视范围内被他哄着就好。
所以岑稚在晃神几秒钟之后,真的把被叮红的手腕送到他跟前。
谢逢周低头看了眼:“做什么?”
“你说的。”岑稚举着手,轻轻眨了下眼,声音软软的,“吹吹。”
难得见到这家伙如此幼稚的一面,谢逢周讶然一瞬,随即弯起眼。
“行行行。”他微低头凑近吹了下,单手把着方向盘避开一辆车,另只手伸向旁侧,放在岑稚脑袋上撸猫似的揉了揉,尾音拖着点纵容的笑。
“惯的你。”
作者有话说:
因为更得少所以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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