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澜在养心殿时看了看她,也道:“你先回景阳宫歇着,晚些朕再去看你。”当时看着这个男人平静的面容,虞令绯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脱口而出:“我……臣妾陪您吧。”燕澜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虞令绯却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了光采。她坐在皇上下手,地上则跪着叶尤汐与段含月。其余人都被清出去了,只留了宁嬷嬷并卢德新伺候。现下,所有人都等着未书来与叶尤汐对质。叶尤汐已是半个死人,不知是破罐子破摔了还是吓得痴傻了,看着身旁的段含月沉默寡言的模样,她捂着嘴吃吃笑道:“段姐姐,段姐姐,太后不是您的靠山吗?怎么您到了寿康宫还和我一样跪着呢?”段含月蹙了蹙眉,不搭理她。太后自打听卢德新说了今天的一场闹剧后,只深深看了她一眼,却未发话,既未斥责,也未让她起身,就让她跪着。她心里也摸不准太后的意思了,只能强自沉住气。太后只对皇上说道:“本宫与皇上荣辱一体,且这下毒的手段如此莽撞,岂能是本宫做下的,一切还是要问问未书才是。”这话透露着强大的自信与骄傲,提起未书时又不像恨他背叛的样子,实在诡异。虞令绯心里盘算着,以前她便觉怪异,今日看的更清楚了些,连侄女都在地上跪着,提到未书还不带怪罪,实在不像太后平时的脾性。她努力回忆着前世听到的关于太后的传言,却只记得太后晚年似是出宫礼佛去了,也不知是不是跟宫里这遭子事有关。毕竟宫廷秘闻,也不是如此好得知的。未书来的很快,半点没拖拉,他面向还是那般让人不喜,肤色白的吓人,只一样不同,仿佛今日身姿都挺拔了不少。他打进来就挺直了胸背,看了眼好生坐着的燕澜,遗憾道:“可惜了。”可惜皇上没死吗,各人心里自动替他补全了话。卢德新呵斥:“大胆!还不跪下!”“卢公公,这些年我都跪腻了,临到死了,让我站一天可好。”未书笑道,不同于以往的谄媚或是阴冷,这笑意味风流,话也风趣,倒像一位手执纸扇打街过的贵公子。太后凝视他许久,道:“你这是拿自己气本宫。”未书洒然道:“太后说笑了,我一个阉人,哪有这个本事。”叶尤汐看来看去,竟歪着头拍起了掌,哈哈一笑:“你们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堂堂一国太后竟和身边的无根太监——啧啧,下作!”宁嬷嬷听她出言不逊,脸都吓白了。虞令绯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燕澜也是神情古怪。太后恼她这疯傻样,蹙眉道:“去,让人把她舌头割了。”燕澜使了个眼色给卢德新,卢德新心领神会,尖着嗓子道:“叶氏,休要装疯卖傻!”又转而道,“未书总管,叶氏送到养心殿的东西里有着前朝禁药,据她所说是您给她备的食盒,可是如此!”未书颔首道:“确是如此。”竟不推拒,直直认了下来。叶尤汐咯咯笑道:“黄泉路上还有你跟我做伴呢,不错不错。”太后的脸色随着他的应声沉了下来,保养得宜的脸上罕见地失去了神采,显出了老态,她缓缓开口道:“你所图为何?”未书甩了甩袖,四处看了看,径直寻了个位坐下,正在虞令绯对面,她得以看清未书的眉眼,这才发现此人单看五官倒是十分俊秀。只是往日都被一身阴郁破坏去了,也鲜少有人仔细看他。把他看在眼里,客气唤他一声总管,也不过是因为他背靠着太后罢了。未书自顾自坐下后,主动道:“卢公公,您怎的不继续问了,太医院的无能之辈总不会没查出来是什么药吧?”出乎意料的,是燕澜回的他:“金屑霜。”“对,金屑霜。”未书含笑点头,似是对太医嘉赏般,着实诡怪。“这金屑霜可真难得,纵使贵为太后之尊,也不过得了少许,眼见着就剩半个瓷瓶了,幸而蒙太后信任,才叫我倒出来少许给皇上。”“你并非想杀朕。”燕澜语气平淡,却透着肯定。这与虞令绯所想不谋而合。若是未书真想谋害皇上,以他的人脉本事,这毒又如此厉害,便是将人安插到景阳宫甚至养心殿的小厨房,都是防不住的。可他偏偏挑了叶尤汐,一个没什么本事、又不被皇上所喜的,依着皇上对后宫其余人的态度,极大可能是不会动的。既然金屑霜如此宝贵,他断不会拿它来多番尝试,赌皇上的心情。“皇上是真龙天子,我又不想做皇帝,费心杀你做甚。”未书语带玩笑,让人分不清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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