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行简只道:“齐某身为齐氏族长,此乃应有之义。况齐某以为,大王的精力,还应该多分在蜀地。”太上皇如今还在蜀地。当年皇帝自立为帝,太上皇虽未阻止,但如今若有其他心思,割据蜀中,朝廷也是没有办法的。为保皇帝的正统、家国稳定,迎回太上皇。许宸叹道:“已在商讨了。某荐我那个不成器的大郎为使节。”齐行简点到为止,举杯回敬许宸。许宸提起大郎,才想起许铄已经有些日子没来缠他了。虽然他骂得厉害,心中却未尝没有接回陈氏的想法。只是……觥筹交错,许宸忽而问道:“齐兄,若你的妻子,有一日失而复得,她或许有不尽对得起你之处,可你……你当如何?”齐行简僵怔。他的妻子,萧寄春。若能失而复得……楚王许宸见着自家马车经过,陈妈妈下车买酒问话,皱眉道:“菩提心,她怎么在这儿?”菩提心,他与阿萧曾经遇见过那个小丫头。齐行简回过神。这才明白,生死两茫茫。有什么失而复得。他攥紧了杯子,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平日里那样能言善道的一个人,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可他却又忍不住想,若能失而复得呢淮阴平楚酒肆里琵琶声铮铮。许如是没由来打了个寒颤。她车马停在酒肆前边,刚听见一阵马蹄声,又听外间呼号、马嘶,连带着车厢骤然移动。许如是猝不及防,直撞在车壁上,撞得脑门一痛,想必是红了。她透过窗向外一看,外边有人纵马冲过来,她的马车还没退,那人便自马上一跃而下,扬长而去。后边跟着的人也纷纷进了酒肆。许如是有点生气:“闹市当街纵马,作死呢。”当街纵马,就跟现代闹市飙车差不多一个性质,按周律应笞五十鞭。她透过车窗吩咐僮仆:“去找不良人过来。”不良人是市里侦缉逮捕的官差。仆人应喏,李氏酒肆门口的酒博士却苦笑道:“尊客无须白费气力了。那是史将军家郎君,京兆尹管不了史将军,不良人更管不得他家小郎君了。”楚王家眷平日少有来此,他自然不识得楚王的车马。许如是道了句谢,便稳坐车中岿然不动,酒博士看她不肯善了,心中暗暗叫苦。许如是听着铮铮乐声,不禁想她当年怀胎月份大了,齐行简不许她出门,她穷极无聊给齐行简念史记,心血来潮哼了《十面埋伏》的调子,偏要听人奏出来。但大周的五弦曲颈琵琶和后世的琵琶并不相同,改了不少地方的编曲,才把这首曲子做出来。那人领着一帮人进去不一会儿,酒肆里便响起喝骂声,陈妈妈买了些点心和酒出来,去找不良人的还没回来,许如是等着,陈妈妈便跟她说起了话:“适才在有人直愣愣闯进酒肆,好生无礼。”许如是冷笑一声:“他是威风,纵马奔驰,倒逼车马。且看他能威风几时”陈妈妈见她这般,惊道:“他冲撞了娘子”许如是点头:“我叫不良人过来了。”陈妈妈失色:“奴婢见他们人多势众,这要是冲撞起来,阿弥陀佛,娘子,君子不立危墙,您还是先离开此地……”许如是有点奇怪,陈妈妈的胆子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小了,她安抚道:“无妨,乌合之众罢了,只要不良人过来挫了他们的锐气,谅他们也不敢如何。”眼睛却朝着外边望。许如是不知道那个什么史将军是谁,但她知道要是被这个史将军的儿子把面子踩在脚底下,以后在长安也不用混了。不良人是没等来,反倒是酒肆里越发嘈杂,那悠扬的琵琶声从断断续续,到彻底终止了。许如是好奇,戴了一顶胡帽就下车,陈妈妈劝不住,只好拦在她前边,嘱咐许如是躲在她后边就是。许如是颇为感动,但她确实觉得不会有什么大事。楚王许宸见她从车中出来,不禁坐直了身:“她怎么……有这般胆识了”齐行简饮了一盏酒,自这小娘子来了,楚王的目光总在她身上打转。他道:“长庚在下头,他那个人,颇有几分仗义侠骨,必不会叫娘子磕着碰着。”楚王重新跽坐回去,他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是那位、带着菩提心的信物找到你繁之兄的壮士”“正是。”齐行简瞥了他一眼,楚王日理万机,怎么对这种小事都上了心。许如是进门就瞧见了那位史郎君,他腰配长刀,高鼻碧眼,胡人模样,箕坐在地,一帮豪奴众星拱月似的将他簇拥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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