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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基思的调令（第2页）

&esp;&esp;“是的，长官。”讲话机喳喳地响着说。

&esp;&esp;中校倒了一杯咖啡。“要不要喝点咖啡，基思？”

&esp;&esp;“不，谢谢您，长官。”威利的膝盖直发软。

&esp;&esp;“我想你还是喝点好。奶油还是糖？”

&esp;&esp;“都不要，长官。”

&esp;&esp;“坐下吧。”

&esp;&esp;“谢谢，长官。”这样的以礼相待比对他大发雷霆更让威利感到害怕。那咖啡颇有点像是罪人的最后一餐。

&esp;&esp;默顿中校默默地小口喝着咖啡，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好像没完没了。他先前是个预备役军官，和平时期是个保险推销经理，爱好划船和预备役官兵每周的操练。他妻子常常对他把时间浪费在海军事务上表示不满，但是战争证明他是对的。他立即转入现役，他的家人现在也为他的三条杠杠而骄傲。

&esp;&esp;“基思，”他终于开口了“你使我处于为了维护海军的法规而向你表示歉意的特殊境地。你三次新的违纪行为所记过的次数加上你已有的25个过已足够将你逐出学校了。”

&esp;&esp;“我知道，长官。”

&esp;&esp;“所记的那些过可不是闹着玩的。它们的价值是经过仔细掂量的。任何人所受的惩罚超过了这个限度就不该再留在海军里了。”

&esp;&esp;“我知道，长官。”

&esp;&esp;“除非，”中校说着又喝了一会儿咖啡“除非是极不寻常，只有百万分之一几率的情况。基思，你出了什么事？”

&esp;&esp;反正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了。威利索性把他和梅温的瓜葛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包括她在围篱外面露面的事。主任参谋面无笑容地听着。听完了威利的故事后，他把手指按在一起沉思了一会儿。

&esp;&esp;“实际上，你所说的是你由于一个姑娘的缘故而产生了一次暂时的错乱。”

&esp;&esp;“是的，长官。但这都怪我，不怪她。”

&esp;&esp;“你就是，”默顿中校说“写了那篇关于‘无摩擦轴承’的杰出的文章的小伙子吗？”

&esp;&esp;“嗯，是的，长官。”

&esp;&esp;“那可是一道残忍的问答题，旨在把不是最优秀的都刷掉。基思，海军损失不起一个具有这样的头脑的人。你可是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喽。”

&esp;&esp;威利以为有点希望了，可马上又失望了。

&esp;&esp;“假如，”默顿中校说“我总共给你记48个过并在你毕业前禁止你走出校园，你能按标准做到吗？”

&esp;&esp;“我愿意尽力去做，长官。”

&esp;&esp;“任何一点违纪——皮鞋擦得不够亮，头发剪得不合适，床铺不整洁，都将把你逐出校门。你将把你的脑袋放在断头台上过日子。任何一点倒霉的事，即使发生在毕业的前一天，都会要了你的命。我曾淘汰过一些已有少尉军衔的人。三个月内你不可和这位姑娘，梅温小姐，共度一个傍晚。你确定你愿意经受这样一个严峻的考验吗？”

&esp;&esp;“是的，长官。”

&esp;&esp;“为什么？”

&esp;&esp;威利想了一会儿。真的，为什么呢？比较起来，即使转到陆军似乎也是一种解脱。“到目前为止凡是我尽力做过的事情还没有一件是失败的，长官，”他说“我从未尽力去做很多，这是实情。如果我不行，倒不如现在就知道的好。”

&esp;&esp;“很好，起立。”

&esp;&esp;威利跳起来摆了个笔挺的立正姿势，这个动作使他回到了海军。

&esp;&esp;“23个过外加毕业前不得离开学校。”默顿中校厉声说，语调干涩、严厉。

&esp;&esp;“谢谢您，长官！”

&esp;&esp;“你可以走了。”

&esp;&esp;威利走出办公室时充满了决心。他觉得他欠了默顿中校一份人情。他回到第十层楼时他的室友们尊重他的沉默，没有问这问那。他怀着热情和对自己的恨意一头扎进了书堆里。

&esp;&esp;当晚他给梅写了封长信，许愿给她待他囚禁期满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如果她还想见他的话。他只字未提结婚的事。第二天早晨，他和凯格斯在吹起床号之前两小时就起了床，拼命地钻研起军械学、战术学、枪炮学、航海学和通信学。

&esp;&esp;每天5点至5点半有半小时探视时间，学员们可以在楼下大厅里，或楼前的便道上同父母或情人说说话。威利本打算用学习度过这段时间，可是在下楼到自动售货机买香烟时，他惊讶地看见他父亲在一个皮沙发的角上坐着，手杖横放在膝上，闭着眼睛，疲倦地把头靠在胳膊上养神。

&esp;&esp;“您好，爸！”

&esp;&esp;基思医生睁开眼睛，欣喜地和威利打招呼，脸上的倦容顿时烟消云散。

&esp;&esp;“妈妈在哪？”

&esp;&esp;“她有个博物馆的赞助人会议。有几个病人对我工作时间停诊颇为恼火，不过，威利，我还是来了这里。”

&esp;&esp;“谢谢您来了，爸。您的脚趾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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