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夹开烟,舔了舔干裂的嘴皮子,他对着虚空长叹,满脸的苦涩。高燃打了个喷嚏,打完又打一个,他没法子,只好爬回去,找了本小说打发漫长的夜晚。一夜无眠。高燃一早就给了爸妈一个重大消息,小叔出轨,外面有一个貌美如花,气质优雅知性的完美情人,小婶知道。刘秀跟高建军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两口子没在儿子面前说什么,关上门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高燃去了贾帅家。贾帅在打扫卫生,见着高燃就让他进屋,给他拿吃的喝的,还有那套柯南。高燃隔着包装纸摸摸书,抱起来掂掂,真沉,&ldo;这套书很贵,你哪来的钱啊?&rdo;贾帅说是压岁钱。高燃看向发小,嘴巴抿抿,欲言又止。贾帅去拿纸巾。高燃一头雾水,&ldo;干嘛?&rdo;贾帅说,&ldo;你不是要哭鼻子?&rdo;&ldo;去!&rdo;高燃蹭蹭他的手肘,&ldo;帅帅,你喜欢张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rdo;贾帅不答反问,&ldo;怎么?&rdo;高燃眼神飘忽,&ldo;我就是随口一问。&rdo;贾帅不言语。高燃抓抓头,&ldo;行了行了,我承认不是随口一问,是我很想知道,贾帅同学,你就告诉我呗。&rdo;贾帅平静的说,&ldo;喜欢就是喜欢的感觉。&rdo;高燃翻白眼,&ldo;……所以喜欢到底是什么感觉?&rdo;贾帅让他看言情小说。&ldo;那都是假的,编造的,真人真事得来的才是真实的。&rdo;高燃哎一声,&ldo;是不是那种见了面不知道说什么,不见面又很想见对方?&rdo;贾帅摇头,&ldo;不是。&rdo;高燃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ldo;得,那你说说。&rdo;贾帅抿唇,思考着说,&ldo;喜欢就是……&rdo;高燃等半天也没等出&ldo;就是&rdo;后面的内容,他狐疑,&ldo;看你不像是喜欢过人的样子,你不喜欢张绒?&rdo;&ldo;说不清。&rdo;贾帅起身去倒水喝,&ldo;不说这个了,说别的,市里好玩吗?&rdo;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高燃后悔去了,他撑着头,&ldo;帅帅,我想抽烟。&rdo;贾帅喝水的动作一顿,他转头问,&ldo;什么时候学会的?&rdo;高燃说去年。贾帅的眉心蹙了蹙,手里的杯子放了下来,他没喝水,站在桌前不动,不知道想的是什么。高燃放空了几分钟,&ldo;帅帅,我们去商场打乒乓球吧。&rdo;贾帅说,&ldo;商场重建了。&rdo;高燃啊了声,难言失望,&ldo;什么时候的事,我都不晓得。&rdo;贾帅把沙发套的褶||皱抚平,见高燃一边的裤腿卷上去一些,就去给他放下来让两边对称,&ldo;重建后还是会有乒乓球桌。&rdo;高燃撇嘴,&ldo;那就不一样了。&rdo;商场一重建,人绝对会超多,搞不好还要排队不说,环境也会闹哄哄的,哪样废弃的时候,就他们俩。高燃跟贾帅骑着自行车在大街小巷里穿梭,找着一处打乒乓球的地儿,跟几个其他学校的打比赛,出了一身汗。运动过后,高燃更加迷茫,搞寒假作业,开学,写日记,事情一样接一样,他还是会胡思乱想。刘秀在挑黄豆,她心里有事儿,赵云跟高建国离婚,高兴跟谁?老太太呢?这些个事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跟炮竹似的炸开。端起筛子抖抖,刘秀说,&ldo;小燃,你牙疼?&rdo;高燃趴在桌上转笔,一道题没算出来,&ldo;没有啊。&rdo;刘秀把坏掉的黑黄豆丢垃圾篓里,&ldo;没有你干嘛老是叹气?我跟你爸还想活到七老八十呢,就你这么个叹法,折我跟你爸的寿。&rdo;&ldo;……&rdo;高燃忍不住坐直了问,&ldo;妈,这几天你有没有见着封队长?&rdo;刘秀说没见着。高燃又趴回去继续转笔,一脸心事重重。刘秀说,&ldo;不过我在街上见过一回,他带人查案子来着,瘦了很多。&rdo;高燃手里的圆珠笔掉到作业本上,他不假思索的问,&ldo;哪天啊?你怎么都没跟我说?&rdo;刘秀瞅一眼儿子,&ldo;跟你说什么?&rdo;高燃抓了抓耳朵,&ldo;我是说,哎,没什么,我出去溜达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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