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发出感慨,却引来了所有人警惕的目光。邓稷突然发难,而且如此狠辣,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他凭借什么?如果邓稷没有把握,又怎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等同于是和陈升彻底反目,再无半点寰转余地。如果邓稷真的能干掉陈升的话,那么海西县里,还有谁敢和他明目张胆的作对?那毕竟是朝廷官员!狗官?这个称呼在一刻钟前,没有人会在意。可是现在……“会账!”有机灵的把怀中的裸女推倒在地,丢下一把铜钱,便匆匆离开。有第一个人,便有第二个,第三个……眨眼间,刚才还歌舞升平的酒坊就变得冷冷清清。酒坊的伙计们更不敢懈怠,匆忙将坊门关闭。鹿死谁手,到天亮就可以见分晓了!……陈府,花厅。客人们都已经离去,只剩下陈升端坐主位。他脸色铁青,看着厅堂上那匍匐在地的家奴,好半天才强压着怒火,低吼道:“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回老爷的话,小的们在曲阳,淮浦等地收购粮米之后,便连夜赶回。不成想,刚过了游水,便遭遇到一伙强人的袭击。兄弟们根本没有提防,加之那伙强人实在凶悍,一下子就干掉了我们十几个兄弟。小的们拼死抵抗,奈何对方人多势众,且他们那几个领头的人,太过悍勇。几乎都是以一当十的狠人,兄弟们死伤惨重,小人拼死才逃出来。”“可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是那狗官的下属。”“你怎么知道?”“老爷曾命小人监视县衙,所以小人对狗官的人,也都非常熟悉。有两个少年,就是那天砸了咱们店铺的家伙,还有那个赖账的人也在……除此之外,小人还看到了狗官的那个黑脸护卫。所以小人可以肯定,就是那狗官做的好事!老爷,请为小的们做主啊。”陈升一巴掌拍在书案上,暴跳如雷,“狗官,你欺我太甚。”儒雅的气质,早已是荡然无存。他深吸一口气,在花厅内徘徊,思忖着对策。“老爷,这件事,可真不能忍!”“哦?”陈升抬头,向说话的人看去。此人名叫黄一,是陈升的幕僚。说起这个黄一的来历,还真有那么一点故事。他的叔父,就是太平道的祭酒,同时也是青州黄巾的军师黄劭。不过青州黄巾作乱,被曹操镇压。黄劭也被曹洪所……黄一走投无路,便来到陈升手下做事,当起了陈升的狗头军师。黄一说:“狗官这么做,分明是针对老爷。他劫了老爷的粮米,就可以平抑海西的粮价,改变海西百姓对他的看法。如果咱们继续抬价,只怕海西人就会对老爷产生不满。同时,他也借此手段,借老爷的名头,在海西站稳脚跟。这狗官和早先的那些人不一样,他表面上高喊着要围剿海贼,可实际上,却是在针对老爷。”这就叫杀鸡儆猴!海西的贾人们,就是猴子,而陈升就是那只‘鸡’。黄一这么一解释,陈升立刻醒悟过来。“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做?”“老爷,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干了这狗官就是。”黄一的脸上,露出一抹阴森之色。“哦?”“老爷别忘了,狗官手里也只有那么多人。他既然派人去截粮,说明他县衙里,护卫并不多。如果等他把咱们的粮米拉进城,咱们再想反击,恐怕就困难了!倒不如趁着他现在手中没什么人,先把他干掉。到时候咱们假托是海贼所为,谁也不会真的来过问!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就算再发生一次,也很正常……狗官一死,海西人还是得听老爷的……这时候,绝不可心慈手软!老爷,别忘了咱本来干什么出身。”陈升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犹豫了许久,突然仰天一声长叹。“我本不欲重操旧业,是你逼我如此。”他抬起头,厉声喝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黄一,你立刻去召集人手,随我前往县衙,取那狗官的性命。告诉下面,就说事成之后,我陈升绝不会亏待他们。只要参加,每个月增加一百例钱……谁帮了我陈升,我都会记住。”黄一哈哈大笑,拱手道:“老爷高明!”“取我长矛来。”陈升面颊抽搐几下,对下面吩咐了一声。他返回内室,取出铠甲,披挂整齐。有家奴牵马过来,陈升踩着那马奴的脊梁,跨坐马上。而这时候,黄一也召集来了二百多爪牙,一个个手持兵器,如同凶神恶煞般,聚在陈府门外。陈升催马冲出府门,执矛高举。“兄弟们,这海西是咱们的海西,谁敢断了咱们的活路,咱们就跟他们拼命。”此时的陈升,那里还有半点文士的气质。那话语,那表情,活脱脱就是一个土匪强盗的嘴脸。爪牙们闻听,振臂高呼:“杀死狗官!”“随我出击!”陈升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拨转马头,一马当先。二百多爪牙紧随其后,朝着县衙方向,蜂拥而去…………县衙,花厅。邓稷醉眼迷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邓县令,别喝了!”邓稷却连连摆手,“没事,本官尚未尽兴呢。”“何故如此开怀?”麦仁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邓稷微微一笑,“我今日宴请,本是想要大家看一出好事。可惜……不过没关系,过了今晚,这海西,还是咱大汉江山。”“哦?”麦仁和王成露出惊异之色,正想要询问详情,却见胡班匆匆从花厅外走进来。他在邓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邓稷脸上顿时露出几分笑容。早先的迷蒙之色,顿时消失不见。他长身而起,忽而声音凌厉,“来人,取我兵器。”有家奴立刻捧一口缳首刀,走进花厅。邓稷探独臂,一把抓住了缳首刀,冲着麦仁和王成说:“两位,可愿随本官,看一出好事吗?”“啊,大人相请,我等岂能推辞?”王成和麦仁,此刻也觉察到了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看起来,邓稷今天摆的这顿酒,并非普通的酒宴。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天这顿酒,就是站队酒。今天谁坐在这里,恐怕日后在海西,将会畅通无阻;那些没有来的人,恐怕要倒霉了……只不过,他二人还是有些好奇。邓稷究竟打算怎么做?来化解陈升所给他的压力?王成的眉毛,轻轻抖动。而麦仁本也有些迷离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他们都清楚的感受到,眼前这位独臂县令,恐怕和以往的那些人,并不一样。随着邓稷走出花厅,来到了县衙前院。原本,这前院还有一个独立的小跨院,不过这几日因修缮县衙,而被拆毁。小跨院里,竖起了一座木制塔楼,高约有三丈。邓稷带着王成和麦仁登上塔楼之后,举目向外面眺望。只见长街尽头,火光闪动。邓稷一笑,扭头道:“好事来了!”王成和麦仁,连忙凝神向县衙外看去。……陈升纵马拧枪,带着一干爪牙,向县衙浩浩荡荡的扑来。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在泰山郡兴风作浪的那段时光。十年了……一晃就过去十年!原以为自己会脱离那种生活,没想到却又重新开始。其实,过往十年里,他何时又真正脱离过那种血与火的日子?陈升原本是泰山郡蒙山脚下的一个教书匠。年轻时因杀了本地一个土豪,被迫上山为山贼。中平元年,陈升加入了太平道。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有所作为,太平道便烟消云散。于是,他带着自己的部下,重回蒙山为贼,也着实快活逍遥数载。然则中平二年,冀州刺史王芬密谋废汉灵帝刘宏,欲立合肥侯为帝。事发后,汉灵帝暴怒,又引发出新一轮的清剿。陈升很不幸,也受到了此事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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