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踩住那张开始自燃的纸页,鞋跟碾碎正在融化的防伪图层,那纸张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更可笑的是这封所谓密信——”她举起紫外线灯照向残余碎片,“用摩斯密码标注经纬度的人,绝不会犯把句号画成圆点的错误。”
审判长扶正眼镜的手悬在半空,旁听席后排突然传来快门声,那声音打破了法庭上短暂的寂静。
汪芷转头看见吴记者仓惶合上的相机里,郑律师无名指戒指内侧的激光刻痕,正与她昨夜在项霆伤口提取到的纳米追踪器编码完全一致。
此刻,汪芷心中涌起一阵胜利的喜悦,她微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暮色染红法院台阶时,汪芷望着LEd屏上自己放大的瞳孔特写。滚动播放的新闻标题将“当庭揭露伪证”扭曲成“狡诈少女施展催眠术”,便利店电视里专家正分析她甩头发的角度如何具备心理暗示效应。
自动售货机突然吐出的罐装咖啡滚到脚边,那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易拉罐侧面用荧光笔写着:监控死角在梧桐巷第三个垃圾桶。
她踢开罐子转身撞进举着自拍杆的人群,某位主播镶着水钻的美甲划过她锁骨,那尖锐的触感让她一阵刺痛:“家人们看!这就是传说中勾引校霸的绿茶...”汪芷猛地攥住对方手腕,指腹摸到主播袖口残留的雪松香气——与项家老宅熏香同源的缅甸香料。
她忽然凑近镜头勾起唇角:“你假睫毛沾着三叔书房窗外的柳絮呢。”
霓虹灯在潮湿路面流淌成毒蛇的鳞片,那五彩的灯光在水面上闪烁,仿佛是毒蛇身上的鳞片在舞动。汪芷躲进24小时药店时,玻璃橱窗正倒映出对面商场巨幕。
她的学生证照片被p成黑白遗照,滚动播放着项氏实验室的3d建模图。穿JK制服的女孩们举着“学术小偷去死”的LEd手环跑过,有个扎双马尾的突然指着她尖叫:“妈妈!那个姐姐在流血!”
汪芷低头看见解剖刀不知何时划破了掌心,血珠顺着装化学试剂的玻璃管滴落,那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是时间的流逝。
她将试管举到监控摄像头前摇晃,鲜红液体在遇到残留的碳酸饮料后突然沸腾成紫色——正是项霆上周教她辨别的项氏集团最新生物药剂反应。
暴雨突至的深夜,项霆踹开老宅偏厅的雕花木门时,紫檀镇纸上的联姻对象名字还泛着未干的墨香,那淡淡的墨香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开来。他扯开领带缠住渗血的右手,将缅甸赌场的交易记录拍在黄花梨案几上,那纸张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三叔要不要猜猜,这些加密账本备份在多少家海外媒体手里?”
项三叔摩挲着翡翠扳指的手突然收紧,茶盏里浮现出汪芷当庭对峙的全息投影。老人屈指弹在汪芷锁骨位置,虚拟影像顿时漾开涟漪:“你以为护得住?项家继承人的北斗七星纹需要心头血开光,你舍得让她当祭品?”
暗红色檀香突然剧烈晃动,项霆反手拔出嵌在梁柱上的瑞士军刀。刀刃擦着三叔耳际没入墙内时,刀柄坠着的银质北斗七星吊坠突然开始高频震动——那是汪芷此刻在城南仓库破解密码柜的实时反馈。
项霆甩门离开老宅后,他迅速拿出手机,给汪芷发送了一个特殊的信号,那信号一闪而过,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光亮。这个信号与汪芷在城南仓库破解密码柜相关联。
“去年您派人炸化学实验室时,是不是忘了通风管道藏着1998年的防爆装置?”项霆用染血的指尖划过家族图谱,在第七房旁系位置碾碎一只机械蜘蛛,“就像您没发现,汪芷三天前就调换了北斗密码盘的磁极。”
他甩上门时,月光恰好掠过心口渗血的绷带。暗纹衬衫下,未愈合的刀伤深处埋着与汪芷锁骨位置相同的纳米芯片,此刻正在共鸣般发烫。
阁楼传来密码箱开启的机械音,项霆摸出震动的卫星电话,瞥见加密频道跳出的缅甸区号——那是他留给汪芷最后的逃生路线。
暴雨冲刷着老宅屋檐的监视器,项霆忽然将卫星电话砸向中庭的锦鲤池。溅起的水花惊飞了夜栖的白鹭,那白鹭的惊叫声在暴雨声中格外刺耳。他望着那些仓皇逃窜的飞鸟,喉间突然泛起血腥味。
祖父临终前塞进他手里的北斗星图开始发烫,羊皮卷角落的联姻对象印章正在渗出诡异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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