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讲我们讲了“庶几中庸,劳谦谨敕”,综合前面两章,讲的是无论作为在朝的官员,还是在野的平民百姓,如何能够最大程度地接近中庸的标准。在这些品质修养的过程中,我们要不断地学习和探究,以培养自己的能力。今天我们讲的便是如何去培养这种能力——“聆音察理,鉴貌辨色”。
“聆”
形声字,最早出现在甲骨文中,但其在逐渐演变的过程中,产生了较大的变化。在甲骨文中,其形状是由两个部分组成,上面是
“耳”
,象征用耳朵听的意思,下面是“目”
,表示的是用眼睛望的意思;所以其字表达的是凝望并倾听上级发出的命令的意思。而到了金文中其字的形状与甲骨文相似,但下面的
“目”
字旁变成了
“人”
字旁。直到篆书时期,“聆”
字的形状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上面的
“耳”
旁变成了左边的
“耳”
字,下面的
“人”
字旁变成了右边的
“令”
字;也更形象的表示出其本义——“耳”字不变,还是用耳朵听的意思,而“令”,表示上级发布的命令的意思;所以,其造字本义是垂耳恭听上级传达命令的意思。
因为是倾听上级的命令,所以倾听的人就要集中精力认真地、仔细地听。因此,“聆”着重于一种仔细、用心去听的状态,同时还包含一种尊敬、虔诚的态度。
《说文解字》:“听,聆也。”“聆,听(听)也。”可见许慎认为“听”与“聆”是同义词,能够相互替换,其实二者是有差别的。最初的“听”就是有“耳”和“口”组成,表示用耳朵听别人说话的意思,所以“听”是一般的听。后来演化出其繁体字“听”,表示的是耳有所闻,心有所悟的意思。这或许也是许慎认为相同的原因之一吧。后来,“听”是怎么演变成现代的字形的,这里就不再细讲了,有兴趣的可以去查证一下。我们继续说二者区别《荀子·劝学》:“耳不能两听而聪。”这是说的是耳朵不能同时听两个方面而都听得很清楚。而“聆”字则是细听,比如段玉裁纠正许慎的说法:“聆者,听之知微者也。”笔者和你是赞同这种解释。谢灵运《登池上楼》:“倾耳聆波澜。”这里的“聆”字就是仔细倾听的意思。
“音”,指事字,始见于春秋时期。在春秋金文中,其字形体现出来的就是是一个“言”字,只是为了区别在下面的“口”中加了一点指事符号,表示声音就是从口中发出的。这声音可以是语音,也可以是乐音。由此,“音”与“言”在意义上是有联系的。发出的声音有明确内容和含义的称之为“言”,发出声而没有明确内容或含义的谓之为“音”。但也有观点认为甲骨文
“音”
字象倒置的铃形,用铃响声表示声音。也有人认为“音”是个象形字,模拟倒置的木铎及舌。振动木铎可以发音。无论哪种看法,“音”的基本意义古今一贯,其本义就是声音的意思。
“音”基本义表示口中发出的声音或说出的话语,后其范围不断扩大泛指一切声音,包括人为发出的和自然的声音。进一步引申出音乐的意思。后来,“音”由声音引申为话音、口音;由话音、口音引申出特指字的读音,如“字音”;又泛指消息,音信等。
“察”,最早见于甲骨文,其字形的变化还是很大的。甲骨文中其字形上面为“宀”(
表示房屋),下面是一个类似于的“且”(
表示人
),意为在屋内查看、观察的意思。随着汉字的演变,金文中的“察”字在甲骨文的基础上增加了“言”字旁,表示增加了言语询问、察看的意思。小篆时期,“察”字变为上下结构,上部为“宀”,下部为“祭”;“宀”
表示房屋,有覆盖、范围之意;“祭”
表示祭祀;从字形上推测,可能是在祭祀等庄重场合,需要仔细审视各种细节,如祭品的摆放、仪式的流程等,因此
“察”
就是仔细查看的意思。《说文解字》:“察,覆审也。从宀祭声。”《徐铉曰》:“祭祀必质明。明,察也。故从祭。”这都是从祭祀的角度进行解说的。
随着语言的发展,“察”
的含义从祭祀场合扩展到一般的事物,用来表示仔细地看、观察,以便发现细节或问题。进一步引申为对事物进行深入的探究、考察。例如
“明察秋毫”,形容人能洞察事理,连极细小的事物都能看得很清楚。此外,“察”
在古代也用于表示对官员的考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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