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索着房间的电灯开关,突然亮起的灯光使二人都短暂地眯了眯眼睛。
“你怎么不开灯?”将手中提着的饭菜放在屋内的长桌上,江亥走到飘窗边。他本想伸手去摸摸余声的发顶,但最后还是只轻轻地在余声身边坐下,“饿了吧,饭菜还是热的,快去吃饭吧。”
从声后传来密码输入的声音开始,余声就将头扭向了一边,即便现在江亥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他也不愿意将头转过去看江亥一眼。
因为他害怕,他害怕再多看江亥一眼,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推翻已然做下的决定。
“舒鹃他们还有些事,一会儿才会过来,你要是现在不想吃,再等等也没关系。”
尽管回应自己的只有沉默,江亥还是在与余声说着话。
又看见余声膝上泛青的手腕,自责感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他到底对余声做了什么?
“对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回想起自己的失态,江亥只能苦笑,“我只是……”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决定要搬出去了。”
当自己的话被余声打断,当听到的话如寒冰般刺骨,江亥已经不知道僵在自己脸上的是怎样一个表情。
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好像不过短短几秒,尽力稳住心间浪涌的江亥动了动有些发白的嘴唇,“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好吗?至少……把你想离开的理由告诉我……”
冷冷地向江亥瞥上一眼,余声道:“没有理由,我只是想离开而已。”他的演技并不出色,但在这一刻,他却拼尽全力地虚构出了并心间不存在的冷漠。
抱歉,这个理由,我不能告诉你。
冷漠化作的利剑直直插在江亥的心上,带给他的是从未有过的痛苦,仿佛身上的每一粒细胞都被人无情碾过,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我……”
江亥还想说些什么,余声的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不用去看,余声知道是谁打来的。
其实当对方把房间照片传来之后,他就再没给对方回话了,因为看着图片内干净温馨的小屋,他的大脑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构绘他与江亥在其中生活的画面。
他俩可以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可以一起站在阳台上吹风,可以在一张正式的餐桌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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