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失落的情况下,宁远侯也没了寻找生计的念头,万般失落回到顾家现在的落脚地。
曾经风光无限的侯府,如今已如风中残烛,彻底衰败。
侯府众人沦落到只能挤在一座破旧的庙宇之中,庙宇的墙壁四处透风,屋顶还时不时地漏下几缕光线,仿佛在无情地嘲笑他们如今的落魄。
宁远侯回到破庙时,顾老夫人正坐在角落里,身上的华服早已变得破旧不堪,却仍努力挺直腰板,试图维持往日的威严。
然而,饥肠辘辘的现实却让她的努力显得如此可笑。
她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满是不甘与愤怒,忍不住开口斥责:“你们瞧瞧,这成何体统!往日的规矩都丢到哪里去了?”
杜姨娘本就因生活的困境而心烦意乱,听到顾老夫人的话,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猛地站起身来,双眼圆睁,指着顾老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老不死的!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在这里摆什么架子!要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谁愿意养你这个累赘!”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空荡荡的破庙里回荡。
顾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辱骂气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温顺的杜姨娘,如今竟敢如此对她。
宁远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维护母亲,而是在杜姨娘骂完后,缓缓伸出手,从杜姨娘手中接过她好不容易寻来的吃食。
饥饿感早已战胜了他的尊严,他顾不上许多,只想赶紧填饱肚子。
这时,柳儿在一旁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看着宁远侯手中的食物,阴阳怪气地说道:“哼,这些吃食看着就不干净,指不定是杜姨娘出去卖身得来的呢,如此肮脏,叫人怎么下咽。”
她的声音不大,却瞬间划破了本就紧张的气氛。
宁远侯本就心情烦躁,听到柳儿这番话,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怒火,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柳儿脸上。“不吃就滚!”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挑三拣四,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吗?”
柳儿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脸上瞬间红肿起来。她惊恐地看着宁远侯,眼中满是恐惧与委屈。
她没想到宁远侯会对她动手,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被宁远侯那凶狠的眼神吓得不敢吱声。
她顿时便明白过来,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洛姑娘了。
再也不敢轻易作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杜姨娘看着柳儿吃瘪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
随后,她凑到宁远侯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侯爷,你看柳儿如今这般模样,留在身边也是个累赘,咱们现在生活艰难,不如……”
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做了个“卖”的手势。
宁远侯微微一愣,心中有些犹豫,可一想到如今窘迫的生活,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于是,杜姨娘和宁远侯开始合计起来,盘算着如何将柳儿卖给妓院。
他们低声商议着价钱、时间和地点,仿佛柳儿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买卖的物品。
而柳儿,蜷缩在角落里,对即将降临的厄运浑然不知,还沉浸在被宁远侯打骂的委屈之中。
曾经,宁远侯在她面前就是一只舔狗,可自从自己失势后,他就变了模样。
本以为他只是因为侯府有这遭遇,心情不好,可如今柳儿却看清了宁远侯的嘴脸。
只怕,自从自己失势后,他便已经决定对自己冷淡了。
可笑,自己如今又有什么依仗呢,国师的人也联系过了,却迟迟没有回应,只怕是那边也放弃她了。
想到自己穿越后,一开始做的便是娼妓,那种屈辱的日子,本以为再也不会体会了。
如今,难道自己要重操旧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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