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地走在稻田的小径上,令歌伸出双手让萤火虫飞舞在自己的衣袖间,很快,一只亮着的小萤火虫便停留在他的指尖。
令楷见状,笑道:“果然小动物都很喜欢令歌,它们可是从来不靠近我的。”
“不然,那日冬雪,御花园的小坚果也挺喜欢你的,”令歌对令楷说道,“你伸出手指来,它会喜欢你的。”
而后,令歌慢慢地将手指向令楷的指尖伸去,只见那只小萤火虫扑着翅膀跃到了令楷的指尖,静静地停留着。
令楷见状,如被点穴一般,一动也不动。
“看来小火也会点穴功夫。”
令楷摇头轻笑,良久,他将手指抬高,让那只萤火虫重新飞回夜空,两人一同看着空中飞舞着的萤火虫,此夜此时,他们未再多想其他,只是单纯地一同沉醉在夜景之中。
此时,令歌开口提议道:“阿楷,你吹曲,我舞剑,怎么样?”
“令歌开口,我又怎会拒绝?”说罢,令楷从腰身上取下鸣春,令歌也来到宽敞一些的地方,开始舞动明秋。
萤火虫们见状也主动散去,只是围绕在令歌的四周,与剑刃保持着距离。
令楷开始吹奏长萧,他并未看着令歌,只是闭眼专注地吹奏一曲,衬托着令歌的剑舞,让萧声徘徊在山谷稻田之间。
剑刃划过黑夜,如月光倾泻,点点萤火也如星辰一般,渲染着那道闪过的月光,此时此刻,天上地下,皆是皓月明星。
一舞一曲落下帷幕后,令歌和令楷两人隔着稻田,相互注视着。
“令歌舞得真好。”
“可是阿楷你方才一直闭着眼睛,都没看我舞剑。”
“怕看了就舍不得走了。”令楷笑道。
而后令歌朝着令楷走了过来,笑道:“好想这样一直舞下去,可惜……”
“可惜什么?”
“我有些饿了。”
令楷忍俊不禁,只好主动牵着令歌的手离开了此处。
在一处山脚的田地之处,浓浓夜色之中,借着朦胧月光,可以依稀看见两个人影流窜在田地里,那是两位男子,只见他们蹲下身子,开始用小刀刃挖掘土壤,很快,他们便从地下挖出一个沾满泥土的瓜果。
只见其中一位男子用刀刃刮了刮泥土,并熟练地将瓜果削干净,递给身边的另一个男子,说道:“这是土瓜,令歌尝尝味道如何。”
令歌接过土瓜,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土瓜洁白如玉,甚是诱人,于是他当即咬上一口,并赞叹道:“甘甜可口,真好吃。”
令楷又挖出了一个土瓜,一边打整着,一边说道:“我好久没吃过了,今晚也要好好品尝一番。”
“真的很好吃,”令歌直接坐在土地上说道,“阿楷你快尝尝。”
令楷也顺势坐在地上,并且咬了一口手中的土瓜,半饷过后,他依旧默然不语,令歌问道:“你手中那块不好吃吗?不如吃我的?”
“没有,很好吃,只是很想念这味道。”令楷否认道,然后继续低下头吃了起来,令歌见状则也继续吃着手中的土瓜,时不时他会抬头仰望圆月,笑道:“原来月亮也可以像土瓜。”
令楷笑个不停,待吃完之后,他从腰上的锦囊里取出几粒碎银子,放进了被刨开的土壤里,只听他说道:“瓜田月下,良辰美景,此地有银三四粒。”
闻言,令歌笑弯了腰,看着土里的几粒碎银子,他笑道:“阿楷你这个飞贼当真是金盆洗手了。”
“那是当然,毕竟是你陪着我走完当飞贼最后一趟的。”令楷回应道,一时间,他的思绪飘远,回忆起那一夜的经过,“要是能回到那一夜该多好?”
令歌摇头,叹道:“可是过往人生是回不去的,倒不如向前看,也许,前路还有更好的。”
“令歌所言极是。”令楷站起身来,看向远处,那里正夜色无边。
他回头看向坐在地上的令歌,并伸出手去,说道:“今夜还有不少好风景,令歌可不要错过。”
令歌一笑,搭着令楷的手站起身来,说道:“有你在,我自然不会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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