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究是棋子,被cao纵着不由自己的步子。原来,哪怕是程天佑,亦逃不脱被设计的命运。钱伯。陆文隽。不能抗拒的命运。不能预知会多么糟糕的未来……这一刻,心力交瘁。漫天细雨里,我刚想破罐子破摔,倒在石阶上,找找文艺女青年的感觉,一拿着酒瓶子的流浪汉突然倒在我的身边,浑身泛着酒气与腐臭的气息。而我想到的居然不是躲避,而是把他手中的那瓶酒抢过来,喝一口,肯定就不会那么冷了吧。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我被自己吓坏了!我像是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浑身散发着腐臭的自己,满身的酒气,蓬松的发,发黄的牙齿,衣衫褴褛,我冲着每个人傻笑着,行人避我如瘟疫!不!我不要这样的自己!我不要这样的未来!我要好好地活下去!即使那伤口在我的内心深处溃烂,散发着恶臭!我也要外表鲜亮地活在这个世界!我不能让那个、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看着我毁灭!那么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地看着我。毁灭。我仿若幽魂,在冰冷的雨幕里,漫无目的地追逐游走;迎着一簇灯火走过去,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天佑的住处。真是讽刺啊。昨夜,钱伯在此轻我贱我,今夜,我却又来到了这里。我苦笑,撑着开始发烫又发冷的身体,转身,想要离开。身后,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文小姐?我回头,却见是许姐,昨夜初见的女工,只是……文小姐……呵呵……她一见是我,手脚麻利地撑起雨伞,跑下了楼阶。当那柄雨伞遮住我头顶那一方冷雨时,我发现甭说喊我文小姐,就是喊我护舒宝我都不会说半个&ldo;不&rdo;字‐‐滚热的洗澡水,柔软的毛巾,温暖的c黄,舒服的一觉,身体上的一切渴望,最终打败了精神上的层层抵抗。粉碎性骨折吧!节cao!125你从不责备,却很介意。我从浴室里出来,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男士衣衫,裤子很长,盖住了我的脚,主人的腿可真长啊。我其实没那么幽默,心是真的很无望很难过,沉默着,白色的毛巾擦拭着黑色的长头发。许姐在一旁,有些歉意,说,只有大少爷的衣服,文小姐你就将就一下吧。我点点头。她喊我文小姐,我居然点点头。她颇殷勤,说,本该给您煮碗热姜汤,但老话说,夜里吃姜,胜似砒霜,所以,我就给您热了一壶黄酒,您趁热喝,淋了这么大的雨,别感冒了。其实,我只是想一个人待着。我努力地笑笑,说,你去吧。许姐知趣地离开。我待在沙发上,看着身上,他的衣裳。窗外,雨潺潺。黄酒入口,喉舌间一片辛苦。淋雨后的身体不断地发冷打着颤,骨头却又觉得烧得疼痛;一杯又一杯的黄酒,也压制不住这种受凉后的难受‐‐比起黄酒,我想我更需要一片阿司匹林。我冷得蜷缩在沙发上,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也抱住他的旧衣裳。我突然想起了十六岁生日那个夜晚,那个凉生因我受伤的十六岁,我妄图买醉被程天佑从酒吧拎出来的十六岁,那个我第一次在这个叫程天佑的男子的大c黄上醒来的十六岁,我第一次穿他衣服的十六岁。那是一件白色的t恤,长大后才知道,上面的美杜莎是范思哲的标志。恍惚间,天怎么亮了?我好像看到了十六岁时那片水蓝色的窗帘。他突然出现在窗前,二十四岁的他,俊美容颜未经时光的他。清晨的风吹过他的白衬衫,柔和的阳光短暂逗留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侧影中,是一种孤独的味道。你怎么……在?我忍不住问,他回过头来,眼中原本淡淡的孤单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暧昧玩味的笑。他斜靠在窗户边,双手抱在胸前,说,姜生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特喜欢我的沙发我的c黄啊?不是偷穿我的白t恤,就是偷穿我的衬衫,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啊?然后,他就笑着走了过来。我伸手,他却像泡影一样,消失。回头,又见凉生在我身旁,光影忽闪至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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