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叔有条不紊地带着明一水、南既明去安置。青筝去了书房。“小姐,这是这几日各门派的动向。下月初九,武林大会在恒阳召开。我们要不要去凑热闹?”赤笛将一叠纸交给青筝后,就懒懒地倚在软靠上。青筝快速浏览了遍情报,没什么出格的东西:“纵横镖局还在查裴依雪的死呀,随他们去查吧。鬼新娘如何?”“安心卧床养伤,没整什么幺蛾子。估计也晓得武当、峨嵋他们还不死心,低调得很呢。”“有没和座下八女联系过?”“暂时没有。不知道南疆那是不是出什么问题,得等商队回来才能确认。”赤笛抬起手欣赏自己新染的丹寇指甲,满意得吹了吹。“明前辈和南既明,使人盯着,别和鬼新娘碰着面。”“一个东一个西,没问题。”青筝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着几上的筝,叮叮咚咚不成曲调。素手一压,筝音戛然而止。“武林大会,今年肯定热闹着。怎能错过。”暮色降临,城郊荒山。星光黯淡,夜风拂过一个小土包,墓碑干净,杂草不多,是座新坟。树叶被风吹得悉悉作响,树下忽然出现人影,还不止一个。“明老头,你真该少吃点。晚上那红烧肉你吃了一盘,难怪那么沉!”“啧,你小子功夫差就不用掩饰,几里路就累成这样。”明一水整了整被南既明拎乱的衣领,背着手踱步跟上前面的青筝,在这座新坟前停了下来。“呦,这位夫人还挺善心的,这种相公还给他立了这么好的碑。”南既明打量着墓碑,看清了上面的刻字。“哦?对于这种人,南公子有何高见?”青筝在心中估量着坟头的高度,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南既明,暗暗挖了个坑。“此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就该抛尸荒野,日曝狗啃!”南既明现在吃人的,住人的,用人的,立马狗腿得一脸正气。“狗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啃这种肉?”“明老头,不抬杠不痛快啊!这种人被挖坟鞭尸也不为过。”“挖吧!”青筝就等着这句话。“啊!”这回轮到南既明傻眼了,他今夜只是被明一水遣来当跑腿的,“这不好吧。这夜黑风高的,挖人坟,遭雷劈啊!”青筝一脸平静而坚定地看着他,塞给他把铲,不给他后退的机会。“真要挖?”“南公子近日吃住用的花销不小,在醉香楼还赊着一笔。我觉得你大概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青筝让碧萧把南既明的开销查得一清二楚,不知怎得,自他离开扬州前两日起,就没去商户兑过银两。南既明苦笑下,是啊,他的母亲大人为逼他早日归家,通知商户把他手上的银票给停兑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死皮赖脸地以师尊为借口缠着明一水。“老天不开眼,怎么可以让小爷我这样玉树临风的人挖坟啊!”边嚷嚷边认命地挖起土来。可恶的是,明一水看他挖得慢了,催着他快:“你不晓得什么时辰了吗?我还得赶回去睡大觉呢!”看他挖得快了,又训斥:“挖这么快,挖坏尸体你负责啊?”青筝和阮霜往后站了站,避开被南既明泄愤掀起的泥土。总算挖到棺木,一开棺,尸臭味就把南既明熏得蹦出坟墓。明一水鄙视地看他眼,下去点起火折子,照亮了尸首。青筝站在墓边望下去,明一水的身子遮住了大部分尸首,看不出他具体看哪一部分。好半天,明一水爬上来,清了清两嗓子:“先盖上,回去说。”阮霜用剑柄推了又在装死的南既明一把,耳边传来明一水哼哼唧唧的声音:“臭小子,手脚快点!耽误你师爷爷睡觉有你好看!”复原的速度比挖坟快。南既明气喘吁吁地把最后把土盖好,拎起明一水飞奔而去。“臭小子,慢点,我头晕~”“快点回去,师爷爷您还可以睡上两个时辰。”草药香弥漫,明一水的院子。“明前辈,有答案了吗?”明一水视线飘忽起来:“是中毒,可还不太清楚。”青筝闻言笑起来:“明前辈,你是知道的,对吗?”明一水挪回视线,看向青筝的笑容,那种狩猎者看着猎物企图挣扎又无可奈何的笑容。叹了口气,劝道:“女娃娃,你何必趟这趟浑水?这是不是鬼新娘做的与你又有何干系?”“明前辈,你果然是知道。”青筝了然,不让步,“在幽篁谷,你看见那些死士的尸体时,就不对劲。你知道这些人是冲着挖心案来的,对吗?你当时心里就有了答案,今夜验尸,验证了你的答案,对吗?”明一水仿佛又看见了那名女子,那名女子的脸同青筝重合起来:“明先生,这解毒之法你是知道的,对吗?”明一水晃了晃头,神情严肃起来:“是,我知道。只是这真相,女娃娃你确定想听?须知,好奇心害死猫。”“这点不劳明前辈费心了。”明一水默了片刻,声音悠长起来:“这毒叫雪中红,能使骨肉经络易离,骨质疏松易折,中毒者死亡后头盖骨会呈现暗红色斑驳。足量的毒可以使尸体化为血水消失。固此毒还有一名:化尸水。我们查看的尸体只中了微量。”“如此阴邪之毒,江湖上竟然闻所未闻。”青筝一听乍惊,很快又平静下来,脑海过了一遍各门派秘闻,没有发现相关信息。“当然闻所未闻,因为此毒不在江湖,出自朝廷。”“朝廷?!”这会儿是真惊到青筝了,她没想到钓鱼能让朝廷咬钩。“朝廷有一支秘密暗队,专门处理一些明面上不能处理的阴私,手段狠辣,却没人见过。”“我们不是见过吗?”青筝故作轻松一笑,暗指幽篁谷那批黑衣人。“我也是十多年前偶然知晓,当时确实有传言见过他们的都是死人。看来近年来他们新培养的杀手都不够成熟。”“暗队听从何人所调遣?”“除了当今圣上还会有谁。”明一水忽然想到了什么,“十多年前我一故友知道此消息时,我就在一旁。当时圣上尚不及弱冠,朝政之事多听宰辅之言。多年来,我偏居一隅,朝廷之事我知之甚少,如今不敢明确。”安静的氛围与罩在灯笼里的烛光笼罩着两人,一时无言。“多谢明前辈解惑。今日之言还望前辈保密。”“晓得。女娃娃,听老者一言,及早抽身,这不是你可以对抗的势力。”青筝展颜一笑,并未接话。来不及了,我已经身处漩涡之中。书房的灯火燃了一夜未熄。清晨,杨叔听了下人报告,心疼地轻敲书房们。“请进。”与平日无二样的声音响起。“小姐,用点早膳吧。”“杨叔,你来得正好。我有话问你。”“先用早膳。”“边用边说。”青筝在桌前坐下:“杨叔,你仔细回忆下,爹当年可有同朝廷的人有过来往?”杨叔皱着眉思索了半天:“我是老爷搭建庄子时入的庄。当时老爷也明言退隐江湖,别说朝廷人,就是江湖人都少有往来。退隐江湖之前的事,江湖上也流传了许久,没有什么有跟朝廷挂钩的。”“难道我们方向错了?”青筝捏着筷子久久未落。用过膳,青筝写了张纸条,让赤笛递给鬼新娘,就不再管鬼新娘的事了。午后,赤笛来书房:“小姐,鬼新娘已经走了。她说小姐的情,她承了。”“好。”“小姐写了什么?她看起来不可思议又义愤填膺的样子。”“我只是告诉她挖心案的真凶罢了。”“那沁雪莲呢?”“她去追,我们不用操心。”青筝搁下笔,净了手:“同碧箫说声,恒阳那里的铺子,下月我替她去巡。醉香楼南既明的赊账先记着,改日再计息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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