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是倒着行走,看不到后路上有什么障碍,不知不觉退到路边一处兰草石雕旁,脚跟踩上一块凸起的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顿失,朝后仰倒。
江玄手疾眼快,伸手拉住她右臂,轻轻一扯,姜虞便朝他跌去,重重撞入他怀中。
她的脸颊正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两重衣衫,依稀能够感受到少年郎身上勃发的热意和剧烈的心跳。
咚,咚,咚。
跳得又沉又快,几乎和她的心跳形成了共鸣。
少年的手缓缓抬起,落在少女单薄的肩头,用力揉了两下,声音沙哑,带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似认真,又似玩笑道:“卖给我,不行吗?”
姜虞身子微微颤栗,猛地从江玄怀里挣脱出去,抱起十三郎闷头朝前走。
“夜深了,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我先回去了。”
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了最后几乎是一路小跑。
江玄望着少女落荒而逃的背影,抬起刚刚握住少女肩膀的那只手,缓缓摩挲了几下,蓦地低低笑了起来。
看来那些话本子里也不都全是糊弄人的,至少今夜这美男计似乎也有些作用?
江玄深觉那些痴男怨女的话本子虽然荒唐,倒也有一点可鉴之处,决定多找两本来取取经。
今夜小试牛刀,旗开得胜,江玄一抒多日憋屈之情,难得睡了个好觉,姜虞却是一整夜翻来覆去,彻夜难眠。
往往快睡着时,姜虞耳边忽又响起少年那一声沙哑低沉的“卖给我,不行吗”,又将她从睡梦边缘拉了回来。
她睁开双眼,怔怔地望着锦绣罗帐,暗暗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先是抚向右肩,轻轻揉捏了一下,脑中闪过却是江玄握住她肩头轻捏的情景。
“啊啊啊,我一定是魔怔了。”
姜虞低呼,提起被子罩过头顶,翻了个身,整个人裹得像只鹌鹑,把自己完全沉入黑暗中,好像这样就能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旖旎画面驱赶出去。
就这么折腾了半宿,姜虞总算在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只是梦中仍然不得安宁,支离破碎的梦境逼得她无法安眠。
她梦见一张很大的拔步床,张帘挂帐,帐前垂落无数绣金如意流苏,金色的托子宛如莲花盛开,红色的丝穗微微摇摆。
少女娇靥如花,身上的大红喜服层层落地,宛如一只菱角般被少年从繁琐的礼服间剥了出来,那身子柔若无骨,皮肤又嫩又滑,白腻如脂,嫩生生的,似一朵初生的花骨头般,被少年摘下,轻轻放入高叠的被褥中。
少年压身而上,帘帐缓缓垂落,初时还只是微微震颤,过了一会,帐中传出压抑的喘息声,如同大风刮过湖面,那锦帐红罗便如涟漪般抖动起来,绣金如意流苏似被疾风骤雨催打,急促地晃动,晃动……
姜虞喉间逸出一声嘤.咛,猛然睁开眼睛,沉重地喘息。
心脏急遽跳动,快得好似下一刻就会从胸腔里蹦出来。
姜虞抬手轻抚鬓发,发现头发湿乎乎的,早已被汗打湿了。现下正是春日,天气并不炎热,她却在被中捂出了一身细汗,连身上的小衣都湿透了。
姜虞回响方才梦中一夜荒唐,心底既惊又惧。惊的是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惧的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总之她现在想起江玄那张脸,想起他在眉山小筑、在游仙村中几度强.吻自己,就隐隐觉得有些害怕。
她原先是不怕的,顶多就是觉得被发疯的野狗舔了几口罢了,可现下却真地觉得怕了。
姜虞拉下被子,冒出头来,望见晨光透窗而入,原来一夜梦魇,竟然已至天明。
姜虞起身沐浴更衣,在会馆雅间中和众人吃过早饭,便启程上路。
原本是江玄和叶应许骑马,姜虞和西门独秀这两个“弱病”乘坐马车,行至午后,江玄便借口日头太晒,把青骢马交给随行的弟子,硬是挤到姜虞的马车上来和她共乘一驾。
姜虞自昨夜做了那个羞人的梦后,看到江玄就害怕,一见他上来,就立刻贴到角落里坐得腰板挺直,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样没骨头似的搁哪躺哪。
所幸江玄倒没有来骚扰她,只是自顾自地捧着些小册子在看。
姜虞偷偷瞄了眼书封,发现上头写着:破镜重圆录。
江玄看书很快,几乎可以说是一目十行,哗啦啦没一会,一本话本就叫他翻完了。
他将那话本往脚小一丢,嗤道:“无聊。”又拿了一本出来。
他一整个下午和姜虞一起窝在马车里,愣是看了六、七本痴男怨女的话本子。
什么《狐女报恩》啦,什么《东厢记》啦,什么《龙嫁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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