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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艾莉莎的面具（第2页）
虚无核心的波动持续增强，艾莉莎感到冥思殿内的空气变得愈发沉重，仿佛整个圣堂都笼罩在某种看不见的能量场中。尽管核心的低语依旧模糊不清，但艾莉莎知道，它的意志正在试图传递更为关键的信息，而这信息很可能关乎圣堂乃至整个宇宙的未来。
她缓缓合上双眼，思绪渐渐被拉回到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瞬间。
那是数年前的一个实验室，艾莉莎身穿联盟科学家的制服，站在一台巨大的裂隙干扰装置前。装置由高强度能量护盾包裹，闪烁的符号显示着裂隙的能量流动。
“裂隙的能量指数达到了临界点。”一名助手报告道，语气中透着不安。
艾莉莎没有转头，只是盯着屏幕，冷静地指挥道：“维持干扰场的稳定性，再次降低能量输出，逐步调整频率——我们必须捕捉到虚无的本质波动。”
她的声音冷静且坚定，显示出对实验的完全掌控。然而，屏幕上的数据却突然剧烈波动，护盾内的裂隙猛然膨胀，涌出无数暗蓝色的能量波动。
“能量场失控了！”助手惊叫道，“护盾的结构正在崩溃！”
艾莉莎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她的表情仍然冷静，但眼底透着一丝紧张。
“启动应急程序，”她快速下令，“将裂隙能量引导到备用隔离装置中——”
她的话还未说完，一道强烈的能量波将她和实验室中的其他人全部掀翻。护盾在一瞬间崩塌，裂隙中涌出的能量吞没了整个实验室，随后又迅速扩散到舰队中枢。
当艾莉莎挣扎着恢复意识时，她发现自己独自悬浮在裂隙深处，周围是一片无法描述的虚无。
“这……是虚无吗？”她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既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试图与某种未知的存在对话。
突然，一个低沉而悠远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仿佛来自遥远的星域，却又无比清晰：
“你为什么害怕？毁灭只是新的开始。”
艾莉莎无法回答，只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融入虚无的能量流中。她看到了无数模糊的影像——恒星的诞生与毁灭、星系的碰撞与重组，以及无数生命的兴衰。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被虚无的力量抛回了现实。她是实验中唯一的幸存者，但联盟却将事故的责任全部归咎于她。
“艾莉莎博士，你的实验导致了近一万名舰队成员的死亡。联盟无法原谅你的过失。”
这是她最后一次听到联盟高层的声音。随后，她被放逐到边缘星域。
回忆逐渐淡去，艾莉莎重新睁开双眼，虚无核心的光芒映照在她的面纱上，仿佛在提醒她这一切的代价。
她低声说道：“你选择了我，但代价是如此沉重……虚无啊，你到底在试图实现什么？”
艾莉莎从冥思殿中离开时，索拉正站在外面等候。调和派的长老脸上写满忧虑，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化身大人，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圣堂的分裂已经愈发明显，如果您不做出决定，调和派将不得不自行行动。”
艾莉莎停下脚步，冷冷地看向他：“自行行动？你是指什么？”
索拉语气坚定地回答：“我们必须前往星火遗迹，找到关于虚无与存在平衡的答案。那里的信息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而不是继续在这里争吵不休。”
艾莉莎的目光如冰：“你认为卡西乌斯会允许你离开？”
“如果他阻止我们，那他才是真正的叛徒。”索拉毫不退缩，“但问题是您，化身大人，您是否愿意支持我们？”
艾莉莎沉默片刻，最终说道：“圣堂的稳定优先于任何事情。未经我的允许，任何擅自行动的人都会被视为违背虚无的意志。”
索拉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他并未继续争辩，只是低声说道：“虚无的意志并不只有一种解读方式，而您……似乎忘了这一点。”
就在索拉离开后，卡西乌斯带着他的追随者出现在圣堂的主大厅。他目光直视艾莉莎，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化身大人，您是否意识到，虚无的耐心正在耗尽？”
艾莉莎冷冷地回答：“虚无的意志由核心决定，不需要你来替它发言。”
卡西乌斯微微一笑：“但如果核心已经选择了更直接的行动方式，而您却继续犹豫不决，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叛徒呢？”
他的话让周围的信徒窃窃私语，艾莉莎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蔓延。但她没有表露任何情绪，只是冷静地说道：“如果你认为虚无需要你的干涉，那你大可以试试，看看它会不会接受你的行为。”
卡西乌斯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向艾莉莎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去。
当天夜里，艾莉莎再次回到冥思殿，独自面对虚无核心。
她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充满疲惫的面容，低声说道：“虚无，你为什么选择了我？如果我的选择注定带来毁灭，那你让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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