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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多重打击（第2页）

大嫂从调粉皮水说起，一步一步教，先把调好的淀粉水摇均匀，收去水分之后，迅速沉开水烫熟粉皮，起泡后捞起放凉开水中，要么涂抹菜籽油，切成条状，最后调辣椒，醋，少许酱油等调料即可。

大嫂很是懂行，还教了王珂调料水制作方法，用醋、酱油和茴香等多种香料煮熬，辣椒油制作方法更为讲究。辣的，香的，爆辣油制作方法非常考究。大嫂一一做了示范。

王珂再次进行学习，但出现一个问题，他吃的粉皮亮红色，自己做的是白色。大嫂告诉他：淀粉面水里少放一点酱油，蒸出来自然是亮红色。他做过实验果真如此。

再一次试验已经成功，王珂明白了粉皮制作过程和方式方法。这东西不但美味，在城市里几乎没有。

粉皮制作还受种植红薯有关。当时种植红薯面积并不是太大，只有秦岭南坡，丘陵地区有人种植。小寨村就是红薯专业村，但面积也不大。

粉皮吃着口感很弹，非常香酸，开胃解腻，风味独具。

王珂蒸做的粉皮，你争我抢吃完了。邻居家孩子看着要吃，大人要王珂再做一些，王珂说，我还有一点点面粉了，蒸完我明天就没有生活了。

邻居说：我一碗给你5毛钱，你再蒸一碗让孩子尝尝，孩子说你家蒸的东西没吃过，没见过。

当时一斤大米才一毛三分八，五毛钱要买三四斤大米。王珂把剩余红薯粉制作了粉皮。这孩子刚刚拿走，邻居家又要来买，一碗五毛钱，两碗就是一块钱，粉皮这么受欢迎吗？

王珂看到了商机。母亲房屋正好在道路旁边，这里还有一个农贸市场，清早那里人特别多。唯一缺点就是道路旁是城市排洪渠，四五米宽臭水沟有些熏人。他买了四张小桌。再准备一些碗筷，房间只能容纳四张小桌。用一块木板写上：珂娃粉皮，珂娃是他小名，街坊都知道。

售卖粉皮，哪里有这么多的钱？王珂去和李萍儿母亲商量。李萍儿母亲说：我这有一些钱，去把东西置办齐全，再收购一些红薯粉，你现在没了工作，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必须有一些收入。

王珂在汉山城区办起了第一个粉皮店。刚开始，大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吃的人很少。城里人说不出粉皮是好是坏，只有街坊邻居过来吃一碗，也算对王珂家的帮助。农村人嫌贵，五毛钱，要办许多事情。生意就这样慢慢做起来，虽然每天挣的钱不多，但管王珂一个人生活，还是足够的。大哥在农村串门入户帮收购红薯粉。

王珂感到可能味道没有调好，蒸的粉皮薄厚不均，有点像面皮一样厚。

王珂把大嫂请到城里来。大嫂看着摊点笑着说：你做的粉皮一是薄厚不匀；二是有的熟了有的还夹生，没有口感；三是你调料水和辣椒油没有弄好，一点都不香，这让客人怎么吃？

于是，大嫂用自己方法重新调制。按照自己方法，蒸的粉皮既薄又透亮，润润红红好看又有口感，非常美味。

大哥在农村收红薯淀粉，开始两毛三毛一斤，后来五毛六毛一斤。大概一斤红薯粉蒸六张粉皮，每碗一张。

生意开始好了起来。大家都喜欢吃，就是嫌贵。

慢慢的生意更好了，但没有红薯粉了，王珂便歇业。

王珂歇业看着门口排水沟，污水臭气熏天还不安全，怕行人掉落危险。闲暇时间，便用挣来的钱买了楼板铺上，这样门前宽阔又安全，臭味儿也没有了，一举多得。

歇业期间，不停有街坊邻居，吃过粉皮顾客来此询问。王珂一一回答：现在没有红薯粉面，要等待第二年收红薯时节才能开业。农村听说原来两三毛钱的红薯粉，如今专人收购五六毛钱一斤，这样下来，一亩红薯光买淀粉就收入百十元之多，制作红薯粉面后的榨汁喂猪，喂鸡，喂牛是上等食料。农民感到种红薯一举多得，既可以买红薯粉，又是鸡，牛，猪上等饲料，何乐而不为。于是大面积种植，第二年王珂再次开张的时候，家里四张小桌，门口放了七八张桌子，常常坐的满满当当。但下雨吹风就成了问题，顾客极其不便，于是又在排洪渠盖板上搭了木板，遮风挡雨，中午时分还阴凉爽快。

正在粉皮生意兴隆时候，李萍儿领着孩子回家了。王珂看见白白胖胖、可爱的儿子欣喜若狂，已经淡化了王芳舒丢失的痛苦。高高兴兴抚养这个孩子。

李萍儿看见王珂竟然干起了生意。她以为王珂重新找了工作，原来干起个体户，这让街道办发现怎么了得。

王珂说：我现在已经没有工作了，我天不怕地不怕。

李萍儿说：你现在怎么又成地痞无赖了？

王克说：我就是地痞，就是无赖。我工作干的好好的，他们说我有前科，修理工都不让我干。我要生存，孩子也要生存。

李萍儿想想也是。晚上进屋看见屋子有三个蛇皮袋，里面满满当当装着乱七八糟东西，她不知道是什么，把它倒在床上，全是五毛，两毛，一毛；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人民币。李萍儿把孩子交给母亲，用了半晚上才整理好，整理好后又进行计算，结果整整500多元钱。我的乖乖，这是一个国家干部一年的收入。粉皮店这么能挣钱。李萍儿从来没有吃过这东西，让王珂给调了一碗，特别爽口开胃。

王珂说，这东西农村人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只是城里人没有吃过，农村祖祖辈辈遗传的独特美食。

李萍儿把孩子交给母亲，便去单位上班。到单位后方知自己被单位除名。李萍儿当场泪流满面，在院子里大哭大闹。单位领导劝解，这是政策，你生过一胎孩子，现在又生违反政策了。按照要求你应该被开除，我们只是除名。开除另找工作就非常困难了，除名就是单位不要你了，你还可以另行找工作。这已经对你特别优厚了，看在你母亲面上，我们已经尽力了。领导还为你受了处分，背受了冤枉。

王萍儿知道，自己彻底被社会抛弃。他立刻想到自己面临着生存问题：孩子的奶粉钱以及母亲身体状况，王珂没有了工作。她现在唯一出路就是粉皮摊了。粉皮摊点许多部门前来说三道四，大有关张危险。

王珂不怕，就是菜刀放在脖子上，看你怎么办。他已经到了山穷水尽地步，自己再失去粉皮摊点，就意味着全家必要饿死穷死，他要守住这个摊，必须拿出当年地痞范儿。当年，他抢过，偷过，打过。谁也不怕，如今自己没有生活来源。他必须显现当年本质，不然这个摊点会被别人霸占，或由于方方面面原因限制，他就难以继续维持和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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