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振兴把自己的构想写好材料,经反复推敲和斟酌,认为已经完善和满意。
乜振兴反复对关于在山区建设小型和微型电站,解决贫困山区用电问题不可理解。邻县的工作班子从来没有提出过这样的设想和构架,大家根本没有这个思路,但在他的工作建议与构想当中却出现了这一条。他想到这一条,便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的四弟,小弟就在电站,水力发电是最清洁的能源,既不需要能源而且还环保安全,是倡导的环保清洁型能源,国家还有补贴。但这个思路是怎么出现的他不得而知。
他这两天没有进行任何工作安排,他要把这个工作思路向有关部门报送出去,但他想,市上对这个工作思路肯定不感兴趣,因为他们对邻县工作了如指掌。市上领导对临县的工作要求,一是不能饿死人,二是不能发生恶性事件。三是不要求经济增长,只希望平稳安全过渡。他们对邻县没有任何工作思路和发展构想。他们不想了解这些东西。每年在工作总结的时候,只想市上能够有多少困难补助和这方面的经费资金。
项目工程安排方面的会议,有时候他们还没有参加资格,一般项目资金,在每年冬季和春节前,通过民政部门安排扶贫和解困的资金,民政局在邻县是一个重要部门。
乜振兴想,把这个材料应该报给省上。可省上有4600万人,而邻县只是一个人的山区县城,仅占全省的百分之一人口。相当于一个中型乡镇人口。省上的哪个部门,会去关心和重视一个“乡镇”的工作?
但这个材料他很满意,他认为这是临县发展的方向和趋势,应该让省上知道。想来思去,这个材料乜四仁岳父给他安排的,他何不把这个材料报给他,至于向哪个部门抄报和抄送,他要听听乜四仁岳父的意见。
一想到省城,乜振兴就记起了王萍,以前,每次去省城,都能与王萍会合见面,已经两年时间,王萍拒绝见自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
。乜振兴困惑,王萍为什么要躲着自己,他怎么得罪王萍,两年时间不再见面。乜振兴现在已经知道,王萍曾经改过名,她原来叫王萍,后来随母亲姓李,才叫李萍。王萍祖籍东北哈尔滨,父亲退休之后,因在汉江之滨这边没有熟人和朋友,便回老家居住。听说,老家哈尔滨兄弟姐妹五个,家里还有一大院房屋,东北地广人稀资源丰富。老家那里居住环境宽敞。
听说王萍的母亲已经去世。但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王萍的母亲是在他认识王萍之前就去世,还是之后?假如在他认识王萍的时候,她母亲还没有去世,王萍应该告诉他,而且会有诉说。可能王萍母亲去世,是他认识王萍之前。
王萍父亲在东北哈尔滨,听说家里还是一个大户人家,兄弟姐妹五个全一起住,现在大家都已经退休,安居乐业,他便回去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他突然想到,王萍可能是把孩子交给了父亲寄养,这样他就可以瞒天过海。回避自己生养过孩子这一事实。
他不明白王萍怎么会有这个思想境界,自己把孩子生了,又不让乜振兴见这个孩子。这更证实了乜振兴的揣测,王萍把孩子寄养在了东北哈尔滨,假如孩子在省城,或者寄养在汉山区南关,王萍是会让他知道孩子的去向,因为他有理由和权利知道孩子去向,孩子并不是王萍一个人独有,而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爱的交织和结晶。
他知道王萍很喜欢这个孩子,他也知道自己依然着王萍。但这种爱是一种激情。
乜振兴在去省城时,给王萍带了一份礼品,同时,还给孩子带了许多玩具和食品。这样,他就有见到孩子的借口了,他急切的想见到自己的孩子。
还有一个困惑的就是,他去省城究竟是坐火车,还是开着他的吉普车去?坐火车60公里的时速,半天一晚上时间才能到达省城,虽然办公室会给他购买卧铺票。但坐火车时间太长,到省城探望领导和见王萍都很不方便,开车去最大的问题就是需要颠簸八九个小时,特别疲劳和困乏。吉普车的减震很不好,而且还有50多公里地方道路,坑洼崎岖非常不平坦。最大问题是需要隐瞒着司机。
司机虽然对待自己亲人一般,是从下属单位借调给他开车的,对他忠心不二,可以说他的吃喝拉撒司机了如指掌的。比秘书对他还了如指掌,他出门极少带上秘书,因为对一个人的小县领导,带一个秘书无可厚非,但大家认为把秘书带是多此一举:就是一个乡镇职权范围,带一个秘书炫耀,反而是一个讽刺。
特别是他的讲话稿,秘书是千锤百炼,不能有任何政策错误和工作失误,秘书工作兢兢业业,如履薄冰每天辛苦着。
他还要给乜四仁岳父带一份厚礼。
他竟然不知道乜四仁媳妇不和岳父姓,而是与母亲姓。
他一直以为省上没有姓东的领导,他排查过领导,并没有姓东的。
甚至于东方等等与东相关的信息,他认为就是一个部门的,退二线的领导而已,没想到是全省绝对领导。乜振兴有些失望和尴尬,失望的是他应该早一些知道这个事情,因为在乜四仁和东舒雅结婚的时候,他的岳父还没有退下来,还在重要的岗位。现在已经退了下来,虽然有一定威望评价极好,但总归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人,人走茶凉。
乜振兴确定要开车去,便让司机检查车辆,告知预报两个司机,并把出行预备的东西全部带上,司机很是精心,一听说要出门,有关方面兴师动众,准备的万无一失,办公室对他出行的每一件事情进行了清点梳理,列了清单进行排查。甚至询问是否带财务人员。当他说需要带一箱酱香型好酒的时候,立刻想到需要不需要派一名喝酒的女同志陪同去。他一一否定。
在邻县乜振兴威望数一数二,一定程度上,他是所有部门学习和参考的标杆。
乜振兴不会跳舞,不会唱歌,酒量一般。只喝工作酒,工作以外朋友来请一律拒绝。
当他千辛万苦来到了省城,他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去见乜四仁岳父。他和乜四仁岳父电话预约见面,乜四仁岳父告诉他:“明天上午9点他有一个重要的谈话,八点准时去办公室。”
到他这个年龄重要谈话,便是离休前的工作安排,以及征询意见,工作移交与可以推荐人选等等。这个重要谈话是人事组织部门或者更高层次的现任领导,乜振兴不知晓。在行政上不知晓的事情就不要过问,更何况高层次领导的工作,他们这一个层次的人是猜不透的。
乜振兴第二天早上准时见乜四仁岳父。乜振兴有些失望,他原想下午见了乜四仁岳父,刚好可以把礼品送到家里,顺便看看乜四仁孩子,这也算人情世故,情理之中的事情。
乜振兴想,还是应该把礼品送出去,因为已经准备好了,而且他需要乜四仁岳父的帮助,指点和支持。
乜振兴再次和王萍单位进行了电话联系,单位告知他,王萍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正在休假。王萍怕乜振兴给她打电话,因为男的电话会引起单位怀疑和议论。更主要王萍不让给他单位打电话,也不让直接去找,让别人揣测和怀疑,带来不必要的影响。王萍一直不见他,难道王平消失了,或者把他遗忘了?
他想那是不会的,因为他和王萍接触的几年中,对他极其的依赖和信任。
第二天早晨八点,乜振兴如约而到。
到了乜四仁岳父的办公室,乜四仁岳父看见他两手空空,很是高兴,笑脸相迎,他对乜振兴说:“这就对了嘛,我们既是亲戚又是忘年之交,不需要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礼仪,两手空空来,这就很好。不要让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我们的感情和亲属关系搞得不和谐。”
乜振兴很是谦虚和恭敬,把他的工作思路递给乜四仁岳父,他一看只有短短的三页,他便迅速扫过:“非常好,很好!你在那里工作,要做几件老百姓欢迎喜欢的事情,同时,对山区大力发展畜牧以及搞小水电站和微型电站建设,以及搞极少一部分的退林还耕试点,深山老人没有电,吃水不便,居住环境恶劣,土地稀缺的住户,搬迁到平川丘陵地区的想法很好,应该支持和满意,这个工作思路应该在全省推广,极具代表意义,给其他县和乡镇具有推广引领作用,可以在邻县进行试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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