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旬又闷了半晌,忽而又说:「今天的事不要对任何人讲。」颂安眼睛都不敢擡,「喏。」从发生那件事之后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了,卫旬的情绪也已经变了几番。刚刚离开程家的时候,他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只恨自己多管闲事,怎么救下了这么一个疯疯癫癫的小白眼狼,不仅不感谢他,还把他当成了采花贼,对他又打又挠,真是气煞人也!他真是很想冲进去好好地和这个小女人理论,可他又不能这样做。首先,他是私闯民宅进去的;其次,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被一个小丫头抓得挂了彩,所以他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真是倒霉。正事没办成,反而被当成了采花贼,还破了相,这要是出门被人瞧见了,不被笑死才怪。不过现在时已入夜,卫旬脑中的怒火终于烧尽,硝烟弥散开来之后,居然显现出那个女人的模样来,而且久久都不曾消失。她静立在凉亭中,白衣红唇;她沉浸在湖水中,雪肤乌发,每一个她都美得仿若画中不染纤尘的仙子,就那样生生地走入他的眼中。可当她醒来之后,却又变得张牙舞爪、恼羞成怒,那双乌黑明亮的眸子就像是蒙了凡尘的珍珠,少了仙气,却平添了几分明艳与生动。不过在苏醒之前,她整个人都格外狼狈,仿佛浸泡在水中的宣纸,褶皱又潮湿,连那原本红艳艳的唇瓣都变成了青紫,再加上他刻意捏鼓了她的脸,所以当自己吻下去时,她就像颗皱巴巴的软包子……所以他为什么要对一颗包子念念不忘?这时,颂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三爷,您的鲛珠呢?」卫旬一时没反应过来,「嗯?」颂安的眼睛挪向他的脖子,「鲛珠……」卫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察觉到那里空无一物之后不由得一惊。鲛珠有鲛人之泪的美称,金黄色的鲛珠更是珍贵非常。这枚鲛珠对卫旬来说可谓是意义非常,他的娘向氏是标准的女中豪杰,一直随他爹征战,她怀上卫旬时已经将近四十岁,向氏本以为自己临盆之期未到,又向来身强体健,所以在大肚便便之际还和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结果没想到产期提前,就将卫旬生在了战场上。他出生第二日,大战便随之告捷,爹认为这是卫旬给他带来的好运,所以将敌国头领颈上的本命鲛珠虏来送给了刚刚降生的卫旬,此后便对这个生于战场的老来子格外疼爱。对卫旬来说,这颗鲛珠算得上是一种荣耀,也是爹留给他最珍贵的礼物,所以他自降生到现在,从没有摘下来过。颂安担心地说:「三爷,那鲛珠可是……」卫旬自然知道鲛珠的重要性,不禁脸色一沉,恐怕是丢在程府里了。可今日他去了程府的事又不能让人知道,所以还不能明目张胆地去找,哎,真是头疼!卫旬推开颂安的手,哗啦一声从桶中站起来,然后双臂压在桶边一撑便跃了出去。他伸手扯过屏风上的大汗巾,一面大剌剌地擦拭着身体,一面不着片缕地往里走,「找机会溜进程府,无论如何也得把鲛珠给老子找到。」颂安连忙道:「喏。」程元珠将程元秀与情郎私会的情景描述得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把金珠交给大夫人后,她不仅一口咬定它是程元秀与男人的定情信物,还说在她落水之后隐约也看到一个男人逃走了,所以程元秀一定是在和男人私会的时候不慎落水的,而且她又不会游泳,落水后怎么上来的呢?肯定是被那个男人救的,所以一番推敲下来,程元秀与人私订终身的事就是证据确凿的事实了。大夫人听后大怒,但在发难之前,程元秀就病倒了。她受惊又着凉,回房后就发起了烧,病得气势汹汹,接连几日才好转。三日之后,程元秀才从昏睡中清醒了过来。当时屋中没有人,她睁着焦距涣散的眼儿看着一处,情不自禁地开始回想起那日发生的事,那次事发突然,加上之后程元珠捣乱,她其实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元秀闭上眼回忆了一下,她记得那日大夫人心情很好,特意叫了千客居的流水席,还请了戏班来唱戏,而她之所以会如此庆祝,是因为都城侯府来向程元珠提亲了。程家盯着都城侯府夫人的位置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上京的人都知道,侯爷夫人一直在为三爷卫旬寻找合适的妻子人选,所以程家一直都很积极地和侯府保持联络。总之经过多方努力,总算让嫡女程元珠入了侯爷夫人的法眼。大家都知道侯爷一向看重自己的么弟,以后八成是要把爵位袭给卫旬的,所以眼看着自家女儿就要成为下一位侯爷夫人了,这教大夫人如何能不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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