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勒不喜欢和羡莫离打交道,反正这个案子完结他是要回敦煌的,像羡莫离这啥本事的巫师就跟当年的李延年一样,地位如何全凭帝王的恩宠,所以也不用“昧着良心”非要和此人来往。
“这件事,代廷尉觉得谁去请合适?”索勒问赵广汉。
赵广汉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索勒明知故问一样,道:“当然是介子郎君你了!”
索勒瞪大眼睛:“凭啥是我?我跟他不熟,依我看不如让冯子都去,羡莫离不给面子,也要看大司马的面子吧?”
赵广汉却摇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只能是介子郎君你去才可以!”
“为啥?”
“风头无两啊!长安城现在街头巷尾传的都是新入傅府的傅介子,已经神乎其神了。”
“这跟谁找羡莫离有啥关系?”索勒问。
“…”赵广汉气得就差翻白眼了,心说这人是真傻还是假傻,看索勒一付谦虚求教的模样,赵广汉只解释道:“羡莫离高傲的很,大司马的面子他都未必给,现在傅介子来求他办事,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他比我强啊?”索勒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完矜持不住,笑道:“小家子气,我去请!”
赵广汉无奈地点头道:“那赵某就先做好准备,争取今晚,哦,他今日在天禄阁。”
索勒点点头,和孔雀从廷尉署出来,走了会儿问道:“你说的幻术查案是真是假?”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也说淳于霆和郑吉都看到了吗?”
索勒笑道:“我那是骗赵广汉的,他也不可能去问那二位啊,你也别骗我啊!”
原来是假的?对于索勒张口就能编瞎话的行为
,孔雀只能翻翻白眼,宽慰他道:“放心,我说的都是真的,人头担保,就是不知你们说的那个羡莫离幻术能力几何?!”
索勒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不过赵广汉说他可以,那肯定不会差,况且羡莫离的身份就相当于你们的大国师,只是不可能给他权力。”
天禄阁听起来远,但直线距离并不远,索勒带着孔雀抄小路走,这里离藁街的蛮夷邸很很近,住着不少四方而来的远路商贾,他们的货物商品都是上等好货,不会去东西市叫卖,都是贵族人家的采办和饭庄逆旅妓馆等老主顾到此挑货谈大宗生意,虽不是主街却也很热闹。
他二人走着,冷不防从一家大开的门内看到正在练杂耍的西域人。台上的功夫自然是因为台下百倍的汗水练成的,索勒也不以为意刚要走,眼角余光看到一名瘦猴一样的男子正站在一个不大的箱内。
索勒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索性站住观看。就见
那男人左甩腿右叠身的,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全身都钻进箱子中。
索勒大为惊讶,这男子虽然瘦,个子也不高,但这箱子最长不过两尺,宽最多也就半尺,他是怎么将自己叠放进去的?
索勒对孔雀道:“走,进去看看。”
两个人进去也没人阻拦,一直走到那男子面前,男子正一点点地从箱内出来,看到有人站在一旁,赶紧问道:“二位贵人,有事?”
这男人是明显的西域人,说汉语还有些绕口。
索勒看着他刚刚钻进去的箱子,自己也进去试试,他摆着动作,这边孔雀已经和男人聊了起来。
索勒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就见男子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说到兴处一边笑一边抬拳踢腿让孔雀看。
试了几回,索勒气馁地发现哪怕是自己尽力蜷,自己的左肩往上到头部也进不去,而这已经是
他最大的限度了。
“哎哟,出不来了,快!”他轻叫一声,招呼着孔雀。孔雀和那西域男子赶紧上前,一人按箱子一人拉他,将索勒扶了起来。
孔雀道:“这个是本事,你我可做不到。”
“这叫啥?”
“缩骨功。”
“缩骨?”索勒看向西域男人,这男子只朝他傻乐着,索勒指着箱子问:“比这个,小一半的箱子,能钻吗?”
男子一听,瞪大眼睛,摆手用执拗的汉语道:“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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