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没动,悄摸摸的拿眼神看都天禄,都天禄挥了挥手,士卒们便只好壮着胆子从大巫身旁慢慢走入神殿,个个都轻手轻脚的。都天禄随意招呼了一个精锐道:“去看看清池。”对方领命走入了神殿。都天禄方摸着自己的鞭子问大巫道:“大巫可有算出嘉瑞在何处?”大巫闭着眼仍准确的看了眼都天禄所在的方向,慢悠悠的道:“殿下信我?”都天禄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复了边:“大巫算得出来吗?”大巫手颤抖的厉害:“不行了,我老了。”都天禄倒好似从他这句话中突然发现大巫确实衰老的厉害,连手都抖的比以前更真实了些。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像大巫这般人,便是此刻死了,下一刻又活过来,也不出奇。像他们这种为了权利斗争的凡人,何必多此一举去关心寿命不知几何的神眷者呢?大巫说完那句话,似有些怔然:“我也老了……”都天禄没空搭理他这故作玄虚的模样,只是摸着鞭子耐心等待着一个结果。片刻,搜查声未停,有几个巫被骚扰得从院子里出来了,面色不善的走到了大巫身后,看着都天禄的眼神多有谴责之意。都天禄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倒是片刻后那个精锐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在都天禄耳边低声道:“没找到清池。”几乎是瞬间,巫腰板赫然一直,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看着都天禄便念念有词的掐算了起来。都天禄脸色冷淡了下去:“睡着了?”他话语中似有利刃:“看来大巫也有失手的时候?”大巫掐算了半天,忽而睁开了眼,露出空荡荡的眼眶来,衣袖无风自动,勃然大怒道:“你竟敢!”此言不知是对谁讲,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愤怒。都天禄看了眼他空荡荡的眼眶,冷笑了一声,不怀好意道:“大巫需要帮忙吗?”大巫转头看着都天禄,神情一点点恢复了平静,最终闭上了眼道:“小孩子贪玩……”都天禄扬了扬眉毛,不再开口了。倒是搜完了神殿的士卒们慢慢退出了神殿,为首的士卒在都天禄耳边低声汇报完了,方才退下。都天禄挑了挑眉:“神殿里暗室不少啊,打扫起来挺麻烦吧?”大巫闭着眼没说话。都天禄便兴致缺缺的轻轻拍了拍寒星,转头朝大汗的宫殿飞奔而去。众人胆战心惊的跟在都天禄身后,怀疑自己真的要去逼宫造反了。直到都天禄彻底消失在大巫身前,他才转身大步回了房间,进门便坐到了蒲团上,絮絮叨叨的跟姆妈讲刚刚发生的事情。“清池不见了,定然是那前世的执念蛊惑了他,我怕他又为那安嘉瑞……”大巫停顿了下:“行出生入死之举。姆妈可有教我?”他行了个复杂的礼节,继续道:“仆卑贱之身,不足挂齿,但清池身上尚有您的一丝善念……”他紧紧的俯首在地面上,似是在等待着什么。86晋江首发~大汗宫殿外。密密麻麻的士卒在都天禄的带领下蜂拥而至,悄无声息的排列成队形,包围了宫殿。宫殿门前几个侍卫握紧了手里的兵刃,在大军面前显得十分弱小可怜又无助。都天禄抬眼看了他们,目光幽幽的落到了他们身后的的苍穹上,似是在发呆,又似是在深思着什么。桂清从马背上下来,穿过人群,步履匆匆的赶到都天禄身后,低声劝道:“殿下,此事不若从长计议?”都天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没搭理他。柳兴安慢悠悠的晃过士卒,跟到了桂清身边,恰好听见了桂清的提议,不由嗤笑一声。桂清却是懒得搭理他,只是焦急的继续对都天禄道:“殿下!我们总不能真的逼宫造反吧?”身后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对话的大将们交换了个眼神,恍若不经意般又靠近了几分,还有几个嘴角裂开个大笑,似是已然迫不及待了。都天禄闻听此言,终于舍得把目光从那座高大又威严的宫殿上收回来了,瞥了眼桂清,见他神情有些焦虑,好似担忧一般,便道:“便是如此,又如何?”桂清想都不想的反驳:“此等事……”方出口三个字,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突兀的停下了口中的话。便是如此,又如何?是啊,又如何,除非你比他强,不然又能如何?大金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辞国眼里的蛮夷之邦,亦不需要遮羞布这种东西,便是逼宫造反,只要你手中有刀,那又何惧?但是桂清作为文人,他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面对这种手足相残的情况却无动于衷,人之所以为人,必然是因为人所具备的羞耻与善恶观,若是人人皆如此,为了自己的欲望,子杀父,父杀子,那天下岂不是大乱?他眉宇紧皱,此举若是上行下效,大金便真的成了一只野兽了,且不谈久远之事,便是顷刻间,只怕其余部落首领皆要换个人做。他有无数的劝谏,满腔的担忧,欲与都天禄言。然而柳兴安先在一旁开口了:“此事又不急,不如先找到嘉瑞再说吧?”他嘴角扬着一抹笑,却好似有无穷的杀意,看着宫殿便是跃跃欲试的模样。都天禄在偌大的宫殿前孤身而立,身后是大军压境,却一言不发,好似在等着什么一般。身后火把熊熊,照亮了宫殿前的天空,士卒们安静的等待着殿下的命令:冲锋或者撤退。他们不会质疑,亦不会思考,忠诚献于殿下,至死而消。大将们面上嘻嘻哈哈的,你推我一把,我敲敲你,小动作不断,眉来眼去的,似是毫不在意。但高高竖起的耳朵充分暴露了他们的想法,到底要咋样?直接冲进去是不是不太给大汗面子?好歹也要装一下吧?这一刻他们和桂清的思想同步了,当然两者的出发点差很多,对大将来说,只是单纯的对大汗留有敬意,不管民间怎么议论大汗的退缩和保守,但就结果来讲,大金能到如今的地步,绝对离不开大汗的功劳。再说了,大汗对殿下也挺不错的,说逼宫就逼宫是不是有点?他们绝对没有质疑殿下的意思,就是觉得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说开了不还是和和美美一家人吗?当然这些眉飞色舞的小心思都没有落到都天禄眼中,他只是安静的站在最前端,等。宫殿的护卫们在门前抖着抖着就安静了下来。一片寂静中,大门慢慢打开了。牧夺多带了几个侍从,从阴影处慢慢走到火把照耀下,在台阶上停下了脚步,眯着眼看了一圈宫殿前的大军,面上便露出个笑来,好似未有察觉一般,低头看向都天禄:“天禄怎大晚上带着这么多人……”他慢悠悠的晃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道:“来看哥哥?”都天禄终于等到了他在等的人,双手负在身后,面上淡淡的,目光从牧夺多身后的侍从慢慢移到了牧夺多身上,他仍是一贯的模样,虎背熊腰,和蔼可亲,好似那常见的草原牧民,淳朴中带着一丝憨厚。都天禄便不由笑了笑,外表欺人,大兄素来是最心硬不过的,他有时柔软的好似一个爱护弟弟的好哥哥,有时却又能冷硬到好似胸膛里塞了一块石头一般,不会心软。都天禄永远无法理解他,但在这一刻,他有那么一丝希望,是自己误会了大兄。大兄于他,如兄如父,他有多愤怒,他就有多爱大兄,若是大兄不想让他当大汗,他说不得也会愿意退一步……但人生中总有一样事物是无法退让的。不止无法退让,哪怕是有人拿眼睛看了眼,他都想戳瞎对方的眼,更不要说,把他从他身边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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