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爬上第一层,又有两个黑衣人冲了过来,他们试图抓住冯婉晴,但被我推到了一边。黄秋生冲上来,左右开弓,几拳就将这两个黑衣人打得连连后退。但更多的黑衣人从角落里涌了出来,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我心里暗暗叫苦,拉着冯婉晴往楼上跑。黄秋生断后,他捡起楼道里的一根木棍,舞得虎虎生风,暂时挡住了黑衣人的追击。
跑到三楼的时候,前面竟然没路了,是一扇紧闭的铁门。正在我们焦急万分的时候,冯婉晴发现旁边墙上有个通风口。我费力地打开通风口,先让冯婉晴钻进去,随后我也跟着爬了进去。黄秋生却被困在了外面,他对着我们大喊:“你们先走,我拖住他们!”
我带着冯婉晴在狭窄黑暗的通风管道里爬行,身后还时不时传来打斗声。突然,前方出现一丝光亮,我们朝着光亮处奋力爬去,终于爬出了通风管,来到了另一个楼层。此时,暂时摆脱了黑衣人的追踪,但我们知道危险还远远没有结束。
我们小心翼翼地在这个陌生的楼层走着。周围安静得可怕,只有我们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冯婉晴指着一间屋子小声说:“那里好像有人。”我警惕地靠近房门,透过门缝看去,里面那个人不就是戴面具的那个人吗?
他正在跟一个人通话。
“冯老板,你给的钱太少了,这个女人恐怕不止这个价吧,人家出价一千万!”
“我们事前已经定好这个价了,你也要遵守江湖规矩吧!”
“那没办法,弟兄们在刀尖上讨生活!”
“不要说了,先把人给我抓住,干掉,我给你一千万!”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阵动静,转身一看竟是之前那群黑衣人追了上来。我拉着冯婉晴赶紧跑,慌不择路下冲进了一间储物室躲起来。储物室里堆满了杂物,我们尽量缩小身形藏在角落。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但过不了多久,脚步声就消失了。我拉着冯婉晴乘着夜色,从一个断壁处,跑出了废弃的厂区,向一片茫茫的田野跑去。
深一脚浅一脚,人在应激状态下所爆发出来的求生欲战胜了一切恐惧。我们觉得离废弃的厂区越远越安全,于是就不顾一切地向前奔走着。
“高枫,我,我,实在走不动了,歇,歇一歇吧!”
冯婉晴累的气喘吁吁,用一种近乎哀求结结巴巴地对我说。
我们停了下来,坐在了一处低洼处。天色渐明,东方已泛出鱼肚白。田野的风呼呼地刮着,冯婉晴冻的打起了寒颤。
“你靠紧我,”我说,其实我也觉得冷风嗖嗖,直透骨髓。
“你刚才听到了那个谈话吗?”
冯婉晴受到了惊吓,又累又困,身体已经虚脱,并不回答我的问题。
“高枫,我可能活不了了,非常难受。”
她躺在我的怀里,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
我摸了一下她的眉头,显然她已发起了高烧,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还能走吗?”
“高枫,我已经走不动了,你把我放在这里,你赶紧走吧!回去告诉我爸,这里发生的一切!”
“我怎么会把你丢在这里呢,我背你走!”
我其实也已经精疲力尽,但在此情景下,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催生了我的应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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