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对毒没有头绪的挫败感,也许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思被看穿,仵作听了周绾琰的话后,莫名有了一种感觉,这么简单的常识他竟然都能忽视,那么会不会有些东西他看不出来,这两位局外人看得更透彻呢。因此,他想请他们一同进行今晚的针灸。邱知桑闻言,下意识想要拒绝,只是她的视线不经意一撇,发觉周绾琰的脸上居然有了罕见的犹豫,她扬扬眉,立刻转口道:“自然,很荣幸。”仵作笑道:“多谢二位。对了,马上到了饭点,几位随我一起去吃点热菜吧。”邱知桑怔了一下,“热菜,这里的厨子做的?”仵作:“虽然不及酒楼里那些大厨,手艺还是很不错的。”后面的杜瑾溪有些崩溃,一下子窜上前,拒绝道:“别别别,在这里吃饭?太让人别扭了吧!”邱知桑也受不了,“是啊,不劳您费心,我们几人去外面吃完回来就好。”仵作想了想道:“只是这义庄附近既无客栈也无人家,离得最近的清水县,若是跑一个来回,天都黑了,便赶不上今晚的针灸了。”邱知桑:……是哦。而且他们的干粮已经吃完了。——在义庄热情的厨子招呼下,几人忍住心中的怪异感吃完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还真别说,怪好吃的。幸好厨房离那堆木材远,如果不刻意去想,倒也可以接受。而小乞丐像饿狠了,全程一言不发,吃得很香,乖巧又有福气的模样惹得大厨欢喜极了,不禁厨艺大发,又给他们即兴做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吃饱喝足,该回去休息了。几人自发分成两队,一队往厢房走去,一队则向着后院少年那里走去。黄昏日落,澄黄的光打在墙壁上,边缘散出微红的线,透过半开的窗户零碎地洒在少年的双眸上,少年的脸上的神情沉静,完全不被温暖的阳光所困扰。仵作从药箱中取出早先熬好的药汁,一手端着一手将少年的上半身扶起来,作势喂药。周绾琰见状连忙走上前帮忙稳定,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少年被紧紧包裹住的被褥下,竟然是没有衣物的!周绾琰将身子一挡,也不知邱知桑到底看没看见,急道:“姑娘!”“是是是……”看他的样子也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邱知桑连声应是,转过了身。可他们之前去寻县令大人,恰好撞见仵作验尸,当时不也有许多不该看的,也不见他反应这么激动。“那、那怎能一样……”周绾琰声音有些闷。邱知桑这才惊觉自己刚刚把心里话不自觉给说出声了。可她偏偏生了逗弄的心,她摊摊手,“那又怎么不一样了?”说完,却良久得不到周绾琰的回应。邱知桑双眉一竖,等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归于平静后,回头去瞧。可惜匆匆一望,只来得及看见周绾琰泛红的耳尖。看到两人这般有趣的相处,仵作禁不住笑了,“好了,药喂完了,再过一会就该上针灸了。也怪我考虑不周,不如姑娘先出去避一避?”邱知桑爽快答应了,“反正我只是来凑个热闹,等结束了我再来。”耳朵里传进门开门关的声响,确定邱知桑离开后,周绾琰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转而去看重新躺下的少年。少年还是有意识的,那碗黑漆漆且冲鼻的草药灌下去,除了前面因为咬紧牙关进不去外,后来捏开下颚将药流入喉咙处,他便开始自主地吞咽。仵作为少年腾出宽阔的空间,铺开针灸包,细长的银针闪着冰冷的光泽,一点点地捻进皮肉,深入骨髓,很快,少年整个人都在颤抖。疼痛显然比阳光更能强烈地引出反应。少年依旧沉陷昏迷,但身体上的疼痛也是最真切的存在,由银针勾起的酸麻肿胀在他的四肢蔓延,令他抑制不住地挣扎,抽搐,最终无力摔落。这样的过程持续了有小半个时辰,结束后在场三人身上都出了一身细薄的汗渍。仵作趁着抹头顶的汗时偷偷观察了周绾琰一眼,发觉他此次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安安静静观摩完了这场针灸。是他多想了啊……仵作苦笑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药吊着他的命。”邱知桑的这句话,从他帮助仵作喂下那碗药开始,便不停地在他耳边盘旋。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应该称之为病患的少年,他的父母精通医术,目濡目染下他也学有小成,只是相比于有多年经验的仵作,他并不能胜到哪里。父母常说,病患的看法才是最重要的,一念之差决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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