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可真累。”邱知桑百般无聊地打望四周,脚下步伐加快了些。又赶了小半天路,终于让她寻到一家客栈。客栈不大,栈门口摆出几张木桌和条凳,上面斑落着几块掉漆的痕迹,悬挂在半空中的酒帘似乎刚修葺不久,上面提两行招揽客人的字词,风吹幌动。两人刚踏进去,店小二便殷勤地迎了上来。“里面请~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给我们上两壶酒,一碟小菜。”邱知桑摆摆手,随意找了一处坐下,道:“待会还要赶路,麻烦快些。”“好嘞,两壶酒一碟小菜,马上就来~”他大声吆喝着,同时把搭在肩上的白抹布拽下来,为他们落座的桌子上抹了两圈。很快,店小二托着两壶酒和小菜从后面出来,手脚麻利地摆桌,笑容满面:“两位客官慢用。”邱知桑这才把四处乱转的目光收回。面对桌上的佳肴美酒,邱知桑仿佛能听见自己肚中的馋虫在叫,于是她顺手取过酒盅,为自己倒了一杯,纯净的玉液在杯壁打转,醇馥幽郁的酒香直往她的鼻子里钻,邱知桑这些天紧皱的眉头倏忽一松,手一抬便要入口。只不过旁边的目光太碍眼了点。“要酒你就自己倒,看我做什么?”邱知桑啪地撂下酒盅,眼神不善地睨过去:“别和我说,你也不宜饮酒吧?”明明是用的反问的语气,周绾琰却莫名从中听出咬牙切齿的滋味,也不知道邱知桑在气恼些什么。周绾琰忍笑,轻轻摇头道:“并无。在下只是觉得姑娘一路上情绪低落,在此时竟松快不少,一时有些讶异。”话毕,周绾琰的目光定在酒盅上,一时无法理解。他的父母皆从医,自幼耳濡目染,周绾琰对医药上的学问略懂皮毛,不同功效不同滋味的酒也尝过不少,可实在达不到改变情绪的神奇效果。“这算什么。”邱知桑闻言仰头饮一口酒,回味鼻息间那幽长的醇厚感,痛快道:“总有一天,你也会觉得,酒真是个好玩意儿。江湖逢知己,春风得意时,喝一场酣畅,锦上添花;江湖不相见,落寞意难平,酒入愁肠,豪迈洒脱。”她边说着边将下颚扬起一个顺畅的弧度,又是咕嘟咕嘟几口酒水下肚。女儿郎绵软的嗓音含着笑意,却铿锵有力地吐露出一连串她的豪言壮志,落得人心口一阵发烫,从周绾琰的角度看,恰好能将邱知桑微翘的嘴角揽入眼底。或许是酒醉人,她的腮上浅浅浮上一抹酌红,润泽的红唇抿过杯沿,随后轻轻呼出酒气的醇香。她宽大的衣袖因举起而滑落,露出一截纤细有力的手腕,正慢吞吞地转着酒盅。邱知桑停了许久都没等到应答,她歪头斜睨一眼耳尖冒红的周绾琰,眸色深深,犹如璀璨星空,流光溢彩,不见丝毫醉意。“喂,有没有听我说话?”周绾琰移开眼,呐呐道:“在下,在下自然是在听了。”邱知桑挑挑眉尖,看穿了他的心不在焉,她反手将酒盅推开,它不小的动静引得周绾琰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喝酒是人生一大惬事,但是呢,酒喝多了也坏事……”她微抬下巴,意示周绾琰往客栈道上瞧,道:“不过你可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能看则看,不能看千万别掺和进去。”邱知桑这边话音刚落,周绾琰也看清了那边在发生什么。正值正午,客栈的生意不错,除了她和周绾琰二人,远远隔着一桌的还有五个大汉高声阔谈,他们端碗灌酒,大口吃肉,东扯西拉之间越来越过头,使几个原本与他们邻桌的客人纷纷远离。这时,狂风大起,土路边的一捧沙土被瞬间卷飞,四处逃窜,搅得客栈的食客都睁不开眼,待这阵妖风过去,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黑点,在灰蒙蒙的远方极其显眼,黑点慢慢走近,原来是一人一马正在赶路。不多会儿,男子在客栈前下马,继而抬眼淡淡扫了一圈客栈内外,决定停在这里歇脚后,他转身把他的马拴好,安抚地拍了拍,最后在最外围的位置落座。男子素衣白马,眉目清冷,放在桌上的剑长四尺多,铮铮作响。这一做派在他身上如行云流水,挑不出一点毛病,男子自从坐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在垂眸忖量,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疏离气息。多了这么一个存在,大家都不自觉放轻动作。“啊呸。”忽然,角落的一桌子打破了这股寂静,五个大汉的其中一个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骂咧咧:“这什么破菜,全都落上土让我们弟兄几个怎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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