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知桑挤出人群环顾四周,寻找花鸢尾的身影,他们一同赶到这边,结果一眨眼就不见她跑去了哪里。很快,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另一侧排开一条路,花鸢尾从中走出来,手中还扶着那位推人的村民,他的状态似乎好了一些,双眸无措地四处打量,就像只被人捏住后颈无力反抗的猫咪。推人的出来了,那落水的呢?周绾琰皱了皱眉:“花老板,这里……”“啊,无碍。”花鸢尾舒了口气,轻柔地拍了拍村民的肩膀,“他只是‘病’了,很快就能好。”周绾琰一怔,耐心道:“在下是问湖中的……”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花鸢尾抿唇一笑:“周公子不必担忧,落水的人已经被打捞上来了。”话罢,她回头招来人群中一个较为壮实的汉子,将手中的村民递过去,歉意道:“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一步。”“哎——”见花鸢尾作势离开,邱知桑追了两步,却被其他村民七嘴八舌地拦住了视线。“各位放心,我们夫人最为聪明,这件事很快就会解决。”“是啊,夫人自有她的主意,我们不要去打搅了!”转瞬间,邱知桑被村民彻底围住,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有,她匆匆扫一遍面前晃动的人脸,他们一个个笑吟吟地规劝她,语气轻快随和,仿佛淹死个人只是吃饭睡觉一样平凡的事,用不着大动干戈。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最终妥协地不再去追花鸢尾,村民们也逐渐散去,三三两两重新聚在路边,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话题。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具尸体和事发现场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人散事终。围观了一场可大可小的命案,杜瑾溪和思虞被她赶了回去。只剩下周绾琰和邱知桑,他们靠近湖边,看宽阔的湖水与天际相接,水中倒影微微颤抖,有蜻蜓轻点平静的湖面。一块滚落的岩石砸进湖泊,竟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邱知桑压了压眉头,耳边是村民们大大小小的说笑声,今年的收成或是李家的孙子,即使刚刚亲眼目睹了一条人命消失,仍旧可以如往常一般若无其事。这种场面带给她说不出的诡异。此时一阵携着桃花香的清风擦过她的鼻尖,她低头揉了揉,再抬头,却像失聪了般,四周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她摸上耳垂,指尖发烫。只剩下越来越大的笑声。古怪,压抑,还有背后若有似无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周绾琰:“为什么?”迟钝如他,此时也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姑娘,这村子……”邱知桑轻勾唇角,“走吧。”贰拾柒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夜幕上,院中的树叶因风吹过簌簌作响,安静的村庄,在今晚显得更加廖寂。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当晚,邱知桑做了个梦。惨白的月色,被风吹开一角的窗,流淌进一地碎光,如晶莹剔透的珠子咕噜咕噜的滚落,折射出惊人的异彩,风渐渐大了。月光下,白日那个推人落水的村民趴在窗柩上,双手死死掐进木框,一张青白的脸皮摇摇欲坠,像快要融化的浆汁,一对眼珠也爆出不正常的颜色,牙齿碰撞的声音清脆而骇人。咯吱……咯吱……快点……快点离开……快点离开!混在夜风中的低声呢喃,飘飘渺渺。不等人细细评辨,他瞬间变了脸色,变得一脸和蔼可亲,语气却是像浸满毒液的鞭子,抽得人脑袋针扎般疼痛,霎时清醒过来。不准离开!不准离开!邱知桑惊醒,她捂住耳朵,睁开眼朝窗户的方向望去,与一对爆红的眼珠对上了视线。邱知桑心中猛地一跳,差点尖叫出声。村民瞧她醒了,神色不变,停下了厉鬼般的嘶哑叫声,只有那对眼珠咕噜咕噜地在眼眶中滚动,她不敢轻举妄动,而是狠狠地在背后掐了自己一把。疼。这不是梦。邱知桑抬头紧盯着他,她轻手轻脚下床,发现其他人没有一个醒来,便缓慢地穿好鞋,放轻呼吸,一步一步朝他靠近。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邱知桑压下心底翻涌的厌恶,此时外面的风慢慢平息了,四周静悄悄的,只剩下咕噜咕噜,像是弹珠在木头上使劲研磨的声音。离得愈发近了,邱知桑不自觉屏住呼吸。然而就在他们之间不过几步之遥时,村民忽地一颤,整个人向后仰去,一阵香风擦过鼻尖,邱知桑眼前一花,村民消失了。邱知桑咬咬牙,转身推门往外追去,墨泼般的夜色仅有朦胧的月光照明脚下的路,再远便看不清了,只剩下夜风里一股浓郁的桃花香,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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