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扬了扬手中的绢帛。那兵卒立刻抱拳回答。“回中护军,乃是客馆的小厮送来,想必是绥远将军临行前支派的。”“知道了,你下去吧。”竟然连个告别都没有……周瑜坐在中堂的木椅上,看着只有他一个人的花厅,忽然觉得有些空荡荡的。非要如此,大败黄祖那日,你可莫觉得眼红。周瑜微微笑了笑,将那方丝帕叠好了藏入怀中,大踏步的走出门去,对着等在外的小厮吩咐了句。“备马。”当孙权看见有人进来通报之时,便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想到了是他来求见,不禁更有些郁郁。随意甩了甩袍袖,只径自躺于塌上,斜睨着那通报的仆役,轻轻道——“孤最近偶感风寒,怎么你不知道么?”那仆役眼珠只微微的转了一转,便明白了主公的用意。因此,周瑜连马都未曾栓稳,就被要求打道回府了。孙策死后,他与孙权主臣之分也有数年,孙权的脾气性格,亦早已摸清了八分,尽管此时心中有些纳罕,还是施礼退下。“转告主公保重身体,周瑜告退。”那报信仆役便见来人跨马扬长而去,却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孙权躺靠在榻上闭着眼,听着窗外急促的马蹄声,就像是踏在了心上。帮我砍了黄祖的脑袋……想起那方丝绢上的话,不禁自嘲。哥,公瑾出征已只是为你,却又将我这个主公置于何地?思绪不禁飘飞回一年多前的某个午后。在吴侯府内的密室,见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还没忘记那日的欢欣之情,紧紧抱着他,怎么也舍不得松手。生逢乱世,身不由己,从小痛失亲人,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如儿时一般轻轻抚着自己的背,轻笑——“仲谋长大了。能撑起孙家的天下。”他顿了顿,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凝视着自己的眼睛,沉声说道——“哥,不会让你为难的。”记不清当时的感受,九分感激一分内疚。哥。当初问你那句话,你却并未明了我意。公瑾和孙家江山,何者更重,何者更重。“决机于两阵之间,卿不如我;举江东之众,以保江东,我不如卿。”言犹在耳。可有了你决机于两阵之间,却又何需我保江东?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便不会发生。哥,你已经让我为难了。缓缓睁开眼,却是一声长叹。依旧攥在手中的江防图,朱砂标记笔笔鲜明,战略部署滴水不漏。有了江东双璧,本就可开疆扩土,踏遍河川,以保孙吴无虞。却又让我为之奈何?本想拒绝你当日的要求,可确有不舍。公瑾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毕竟看在眼中。为人君,为人臣,总是诸多无奈。缓缓放下手中图纸,复又躺回塌上。哥,不要走的太远。否则,只能对你不住。窗外的马蹄声已渐渐远去,他这个称病不见的主公,心绪却怎么也难以平静。一晃便是半载。丹阳事务繁多,孙瑜这个未曾管理过地方事务的人,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以前从未想念过张昭那个老儿。面对着堆积如山的竹简,居然起了想他的念头。而孙权所谓的“待有战事”,竟让他等了如此之久。更没想到的是,收到诏令之日,曹操的战表已经飘满了长江。“欲与将军会猎于江东。”好气魄,好口气,却不知会不会有来无回。孙瑜将那已湿透的战表重重甩在案上之时,只有这一个想法。所幸周瑜的书信倒是不断,鸿雁频传。“将军如晤。黄祖授首以降,邓龙亦已归于我部,时常提起将军,道他对将军甚是想念。”俱是战事,俱是公事。提笔回信,孙瑜却只说了一句。“却不知公瑾是否同念?”许久未有回音。直至孙权的诏令已到。待到孙瑜点齐兵马,大军开拔,欲与那曹孟德“会猎于江东”之时,未曾料想,竟又收到了周瑜一封书信。孙瑜展信就读,却只有四字。这四字,却如春日惊雷,夏日甘霖,直直的,沁入心里去。孙瑜望着那信,微微笑了笑。公瑾,等我。力透纸背的四字,却不知饱含了怎样的情绪。“扫榻迎君。”来日方长夜幕中,一队兵将冲入城门,马蹄在宽阔的官道上激起了一串烟尘。为首是一匹高头大马,素白的马,艳红的披风,在暗沉沉的天色中分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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