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德县警署上任不到两个月的署长王剑壬,有些烦躁:大粮户老刘家的当家人在中午被人打死,当晚又全家遭了殃,据说除了人在沈阳城的刘家老二之外,其他男丁差不多都躺板板了……
其实在这年月杀人放火、阖家灭门的事情并不鲜见,比如举明火砸孤丁的小团伙、蹲高粱根打闷棍的棒(子)手,更有砸窑绑票的胡子专挑地主老财下手。
死几个人,不比死几条小猫小狗更夺人眼球。
但这老刘家不一般,不仅刘老二在奉天税捐局的厘金处担任处长,最主要的还是刘家与怀德韩家算是姻亲——刘家二姑娘是韩老太爷的七姨太。
怀德韩家的势力自不必说。
所以这消息在怀德县一带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说啥的都有。
署长王剑壬自言自语道:“这怀德韩家的姻亲,是不是有点多呢?”他今年才二十四五岁,长得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帅气逼人。
此时那一张俊脸上,却满是玩味儿……
等王剑壬带队赶到屯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
不得不说,老刘家是真有赫儿,都造这德性了,也不耽误张罗起来白事,属实是有排面。
只见刘家大院高搭灵棚,雪白的挽幛子顺出去一里多地,灵围子一丈八尺高,是公主岭老李家扎彩铺连夜赶制出来的,光是马蹄针就用了三箩筐,迟家铁匠炉现场加工,把烧火的小打累得直掉眼泪。
黄桦木打成的棺材排列了整整五具——这还不算死掉的炮手,因为炮手没资格出殡。
棺材前点起九曲黄铜长命灯,摆上九碟八碗倒头饭。
灵棚里的四班喇叭匠子都是远近闻名的吹鼓高手,包括怀德的张家班、公主岭的杨家班、凤凰城子的李家班、大孤山子的肖家班,此时正摇头晃脑的把《秦雪梅吊孝》吹得凄凄切切。
远近屯人甚至扶老携幼的远远站着热闹,就像是赶场看蹦蹦戏一般——大家的心里都如同三伏天喝了一瓶冰镇雷碧一样舒爽。
苍天呐,大地呀,这老刘家可算是被人给直溜了,这一大家子哪有好人哪,欺男霸女那都是家常便饭。
美中不足的是,披麻戴孝的大部分是女眷。
那刘家老二昨日下午撂下电话的时候还是奔父丧,连夜搭乘火车早上到家的时候,却发现又变成了全家桶。
本来应该是直接哭晕在厕所,但刘老二却忍住了悲痛,先巡查了一遍刘家大院的炮台与院墙,加双哨……
此时刘家大院着实是戒备森严,恨不得进来个蚊子都查下公母。
当然,对于警署一行人肯定是不会盘查的。
只是还剑壬没等踏入大院,就先看了一出闹剧:只见一个穿着打扮明显底层的老头,正抱着脑袋躺在门口,旁边有一副担子被打翻,杂面发糕散碎得满地都是。
“我们老刘家办事,你提溜个穷酸脑袋来卖发糕,可显着你了哈!是我们老刘家供不起饭咋地?打不死你……”
一个满脸蛮横的中年女人正破口大骂。
不仅是骂,还带着两个汉子不停的踢打着躺在地上的老头。
老头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能硬扛。
原来,这老头是挑着担子卖发糕的小贩,路过这里的时候正赶上有喇叭匠子要买发糕,被刘家大姐看到了。
这刘家大姐是个未出阁的老姑娘,认为老头是在给老刘家上眼药,于是大打出手。
刘家大姐正打得血脉亨通、浑身舒泰,忽然就被人抓住脖领子,“啪啪”两个势大力沉的大逼兜,扇得她眼冒金星,鼻口窜血。
定睛看时,打人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身笔挺的黑呢警服,金丝苏绶肩章上有三颗金星,袖口绣着三道金纹缎线,代表的是荐任署长。
正是帅气逼人的师奶杀手王剑壬!
然而刘家大姐可不吃这套:长得帅也不行随便打人哪,还有没有王法了?警署长多个六饼,也不看看这是谁家!
待反过神来之后,呜嘞嚎疯的就要上去两手抓挠。
却被刚赶到门口的刘老二蹿上来死死的抱住不撒手,同时还不忘对着王剑壬赔笑脸,“王署长,对不住,对不住——哎呀,快快里面请……”
刘老二忌惮的可不是署长这个职位,前任署长在老刘家这里还不是和哈巴狗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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