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在老远就看到在路灯下的小妹妹。
她站在灯光下,抬头望着天,穿着粉红的连衣裙,微风轻轻撩起她的秀发,飞蛾在一旁起舞,但却构成了忧伤的画面感。
“你来了!”林玲儿走出灯光,靠近沐风。
“你母亲怎么样?”沐风没有在这夜风微凉的时候给她套上一层保护套,她需要的不是拥抱,而是述说倾听。
“我妈…”
沉默了许久,她又开口说:“我妈今天很高兴,哥哥也回来了,现在都还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话,我看他们聊的开心就出来走走。”
沐风没有说话,就这么陪同她在这不算多平整的道路上走着。
“她…是自她生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也是她最精神的一天!”
“我明天想陪她走走,还有我哥也是,就走这条我哥也捐了钱修出来的路!”
“她…她也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林玲儿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哭腔,“她一直在叮嘱我哥要照顾好我,还要我哥选个对我好的嫂子!”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说!!但……她…她!”
沐风这时停了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就在这道路的土坎子上坐下。
林玲儿跌坐下来,嘴巴一开一合,还想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怪哥哥吗?
怪!但她没有资格怪他回来的晚,她能怪谁?怪自己!自己没有办法救妈妈!
“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妈妈她…!”
林玲儿抓住沐风的手臂,就是这么用力地抓着。
“不知道怎么办?走下去就行!”
“你要是不知道做些什么?那就这样吧!”
沐风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前世无父无母,今生母亲也生他难产而死去。
是自己老爹把他拉扯大,虽然他一直在责怪自己没有钱去医院剖腹产,但沐风没有怪他。
就像林玲儿说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悲伤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那是活着的人都会有的一种情绪,一种寄托。
“你母亲很关心你!那就把你自己活好,活成你母亲希望的模样!”
“你哥哥虽然不在,但他也是关心你,爱你的,带着他与她的期望活下去就好!”
沐风不知道她听进去多久,只是抓着他的手有了一点点放松,但不再是因为悲伤无措用力抓着,而是看见了一种希望地紧紧握着。
夜间的乡村还有蛙鸣,月亮半隐藏在乌云中,泼洒的月色给这宁静的村庄带来了一种美丽的祥和。
“谢谢你沐先生!”林玲儿的声音还带有浓厚的鼻音,但此刻松开的手表示她已经恢复了。
“叫什么沐先生,咱们也差不多大,叫我沐风就行!”沐风想着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看来我还不是特别坏的大反派!
“那好啊,沐风!”林玲儿站起身,月亮从云中出来,此刻的她就是那月神的具象化!
美丽动人但又脆弱易碎。
“那我就叫你玲儿了!感觉怪亲密的,还是叫你林玲儿吧!”沐风拍了拍屁股,往回走,看还在原地的少女。
“想什么呢?你妈还在家等你!和我一个外人出来这么久,是真不怕你哥揍你啊!”
少女哼哼一声,“我哥来不会揍我!”
“我先走了沐风!”
沐风看着脚步轻快奔跑着回家的少女,至少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
沐风回到宴会场地,看着人都走完了,其他桌子上也实现了光盘行动,但还有一桌,上面已经趴了四五个,脸色通红,嘴里叫嚷着什么的中年男人。
沈岙还拉着陈冬升喝着,看两人的姿势,不知道的还会误会谁是0和1。
沐风对着守在一旁的数名黑衣制服人员挥手,示意他们把人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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