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找你的。”金壑说:“谁啊?”“扎西叔。”金壑轻斥:“吃饭都没见过你跑这么快。”金世安遮掩掉脸上的失落,反驳说:“我要是跑得不快,就没我了。”正在把玩银质耳环的史依云闻言一愣,暗中观察金世安的脸,渐渐地,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晚上,史依云与金壑躺在床上,聊了会局里来的新人,又聊了会四川那边若尔盖的见闻。说着说着,史依云话锋一转:“你觉得咱们儿子喜欢哪样的姑娘?”金壑“哼”了声:“我看,八成随我。”他捏了下她下巴,“喜欢你这样的。”“别闹。”史依云笑着躲开,“我觉得儿子应该是恋爱了。”“啥?”金壑下巴差点掉下来。“谈恋爱花销大,正常。而且他给我的那些首饰,一看就是年轻人喜欢的款式。那姑娘应该嫌贵重没有收,所以……”金壑“噗”地笑出来:“哈哈,所以你就是个回收站。亏你还拿那小子当宝。”史依云踹他一脚:“那也比你这死鬼强。”“谈对象就谈对象呗。那是他自由,我们又管不着。”“要你说。”史依云兴奋地笑,“儿子还打算瞒着不告诉我们。”“瞒着正常,他从小对感情这事脸皮就薄。他要瞒,我们就当不知道。还可以逗他玩,可比直接说穿有意思多了,哈哈。”很快,金壑便付出实践,逗金世安玩。牧区的一户藏族人与金家有很深的交情,金壑休假这天,他们请金家全家去做客。金世安自然得跟随。金壑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打量金世安,道:“儿子,你次多叔几年没见你了,你精神一点。”金世安懒懒看他一眼,挪动屁股,稍微坐直了些。“你还记得次多的小女儿卓玛吧?”“嗯。”一个瘦瘦小小的丫头,曾跟在他屁股后面叫哥哥。“那丫头现在长开了,模样漂亮美不胜收。这次去了你多留意点。要是合适,爸就帮你把这门亲定下来了。”金世安:“……”史依云:“……”金壑眼神飞过去,示意史依云不要出声。金世安扶额头:“老头你没吃错药吧?”“你说什么呢!很希望爸得病是吧?没良心的。”金世安无奈道:“不用了,爸,我不喜欢藏族姑娘。”金世安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几天以后,他爸又杀了个回马枪。藏区的公务员放假,有一个汉族小妹妹行李多,拿不了。金壑见了,热心肠地把电话打给金世安,没说原因,只让他来一趟。金世安到了后,发现是帮美女搬行李。本来举手之劳也没什么,但他爸在一边指指点点,句句话意有所指。“这个汉族姑娘啊,东西太多了;你年轻有力,长得帅,又有爱心,帮人搬到车站去一下。”一席话让人小姑娘成功注意到他,短短五分钟,从身到心都迷恋上了。小姑娘一路叽叽喳喳到车站,话没停,把自己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的人生都介绍了个遍。金世安一言不发地听,把她送上车,跟她挥手再见。小姑娘喜滋滋的:“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金世安说:“我叫周朴园。”“啊,谢谢你啊周朴园,谢谢你送我。”送走小姑娘,金世安回头找他老爸算账。他老爸很委屈似的:“你咋啦,我不就是让你帮别人搬个东西吗?也没怎么你啊。”“干嘛叫我去?”“因为你天天在家呆着,够闲嘛。”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金世安为了证明自己不闲,背上画板自己开车去草原深处写生。他生活的这个地方高寒缺氧,海拔四千米。不适合人类居住,却有绝美的风景。冬季牧区的草场都枯黄了,牛羊食物少。他们不得不竞争,吃食都比平时勤快些。车外是呼啸的平行风,将他的画纸吹得稀巴烂。他回车里拿新纸,再出来的时候,天下雪了。他早该猜到,今天天气阴沉,是要下雪的。金世安想起和银枝在一起的每个瞬间。他想起他们没在一起的时候,他陪她去剪头发,那也是个下雪天。不一会儿,草原便被素雪包裹。金世安趁路面没结冰开车回家,但路上遇到童年玩伴尼玛。尼玛邀请他去自家帐篷做客。金世安正好躲金壑,在尼玛家住了三天,直到除夕前夜才回家。他以前经常这样夜不归宿,因此他父母倒也习惯了。这次金壑和史依云依旧没教育他。他背着画板就往楼上走。谁知他爸爸悠悠道:“你不在的这三天,有电话找你。”话音刚落,金世安就顿住了。“男的女的?”“女的。”金世安埋头,微不可查地跺脚。金壑的声音一下就变了,哈哈大笑:“骗你的。傻儿子。”金世安:“……”他真受不了这个智障爹。史依云拍金壑大腿,示意他别太过火。她走温柔路线,“来,儿子,跟妈妈说说,是不是恋爱了?”“是。”这次金世安懒得隐瞒了。“那女孩怎样啊?”“非常好。”“叫什么名字?”“银枝。”“多大啦?”“18。”“发展到哪一步了?”“……”金世安不说话了。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心道不妙。这时,金世安郑重道:“爸妈,我要娶她。”除夕夜,在玛沁县的汉族人在酒店包下酒席。他们在这的亲人少,因此不能回家的,年年都在酒店一起过年。下午六点,金壑与史依云都收拾好穿戴了,见金世安没有任何准备,不由奇怪。金世安说:“你们去吧,我在家守着。”“怎么啦?肚子不舒服?”他回答他妈:“不是。”金壑抬抬眼镜,露出洞察一切的笑:“那你就在家守着吧。可注意点,千万别把家拆了。”说完,他走出去。史依云看了眼他背影,跟儿子说:“中午还有菜,你自己热热吧。要是不够,就煮点饺子,或者泡面都行。”金世安点点头。史依云追出去,责怪金壑:“大过年的,干嘛让儿子一个人在家里。怪可怜的。”金壑说:“我们在家才是坏他好事。”“怎么说?”“他肯定在等那女孩儿电话。”都过年了,小情侣间,再怎么困难,总得通个电话。高原上的小县城年味没有内地那么浓。金世安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小,堪堪能听清的程度。一九九五年的春晚有无数经典节目。《如此包装》里,赵丽蓉顶着腰伤跳舞;他的昔日女神孟庭苇唱风中的云雨;年轻的刘德华酿造一碗忘情水;各大歌舞团轮番争奇斗艳。一直到午夜的《今夜难眠》,电话一直没有响。金世安关掉电视。从放假到现在,他没有银枝的一点消息。凌晨一点过,他爸妈回来了,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他,奇道:“怎么还不睡?”“守岁。”“快睡吧。明天还要拜年。”“我等会睡。”金世安不曾合眼,一直等到三点。主卧里,史依云注意聆听外面动静:“儿子还没睡呢。”金壑快睡着了,迷迷糊糊道:“那女孩没给他打电话,他在跟自己较劲儿呢。”“你说那女孩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儿子?不然连个电话都不打。”“咸吃萝卜淡操心,打不了电话的理由多了去,你凭什么敲定是她不喜欢你儿子?”金壑楠楠道,“我们儿子又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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