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休璟提到胡商们的请求,裴行俭说:“这些胡人都是替‘昭武九姓’的豪商酋长们运送货物、跟官府打交道的,常年在西州办事,都督府内外一定都有他们的耳目。”他思索了一会儿,又说:“长安城多有权贵靠僧道传递消息,我看这玄觉寺里多半也有什么蹊跷。”
“大人要见见崔都督暗地里差派的那几个沙弥吗?”
裴行俭摇头说:“暂且不必。不过,我要让随军的医官去玄觉寺对面开一个诊铺。”
裴行俭正在等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对方进城之后,就会通过诊铺来寻他。
吕休璟早听说过,唐人会通过在诊铺里安插耳目,专门负责打探和交换消息,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亲身见识。
裴行俭最后问:“城里还有什么流言吗?”
吕休璟突然想起龟兹大官和胡女的传闻,便告诉裴行俭,好奇地问:“这说的是谁啊?”
裴行俭很惊诧地看着他,说:“这种十多年前的闲碎流言还管它干什么?不要再提了。”
吕休璟纳闷地退了出去。他想,大唐律例写得清清楚楚,官员不准娶所监临,所以这故事肯定是瞎编的。
西域娼家又称为女肆。荆镝饮着葡萄酒,将最美的少女邀在身边唱曲,得意洋洋。
日暮时分,华灯初上,举座欢颜,只有一个绿衣胡女向隅独坐,愁眉不展。姐妹们说:“莫要理她,她心里惦记老相好呢!”这绿衣胡女气得一甩袖子,向外面跑去。
张玄澜一直与一位丰艳妇人攀谈,吃喝已毕,便揽着那妇人想要上楼。
正在此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尖锐刺耳。
众人都冲出来,只见那绿衣胡女跌坐在地,吓得瑟瑟发抖,仿佛看见了极为可怖的事。
众人一看,不远处有一具死尸,趴在地上。
张玄澜上前将尸体翻了过来,一看他脸,“咦”了一声,说:“这人怎么瞧着眼熟呢?”
荆镝灵光一闪,猛然想起,酒肆里那个被胡商们拿他“老相好”取笑的胡人,一拍大腿,说:“是那个在酒肆里被叫作阿伦遮的!”
张玄澜说:“血又湿又热,一定是刚死,凶手恐怕都没跑远。”他问绿衣胡女:“你可曾看清杀人者样貌?”绿衣胡女大哭着摇头。他又指着尸体问绿衣胡女:“这是你在等的人?”绿衣胡女迟疑了一下,抹着眼泪低头称是。
这时快要开始宵禁了,街上行人很少。张玄澜命张团儿立刻去追凶手,遇上巡城的西州兵就喊他们四面搜查可疑行人。张玄澜与荆镝也追了出来,遇上两条岔路便各走一边。
张玄澜跑过两条街巷,发现西州兵比行人还要多。
他对追上凶手已经不存多少指望了,谁知,两个西州兵刚刚从前方经过,一条灰影突然从远处墙角隐蔽处钻出来。张玄澜喝问:“什么人?站住!”
那灰影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张玄澜连声喝令对方止步,可那人越跑越快了。张玄澜忍不住想:难道他就是凶手?
他拼命追赶,钻进一片民宅,又跑过两条巷子,竟然与那人越离越远了。
张玄澜只顾狂追,又跑了一阵,突然发现前方三面都是高墙。
灰影早已消失在夜色里。
难道他逃去了别的方向?还是从高墙上翻进去了?这么高的墙怎么翻入呢?
张玄澜看见高墙内有一棵大树,仔细一看,树上果然有踩踏的痕迹。
他气喘吁吁,想让宅子主人放他进去搜人,可是,真进去恐怕对方也早逃走了。他十分失望地往回走,突然,又有人影从一旁窜出,张玄澜吃了一惊,使劲拽住,定睛一看,却是荆镝。两人都惊魂不定,追不到凶手,只好也悻悻然回都督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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