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秦淮河,桨声灯影,夜夜笙歌,是那纸醉金迷的温柔乡,也是才子佳人故事的频发地。然而,在这旖旎风光之下,却藏着无数青楼女子的心酸血泪,穆琼琼便是其中之一。
她本不姓穆,琼琼也不是她的本名。出身浙江名门的她,曾有过一段幸福美满的婚姻。那时的她,与丈夫举案齐眉,日子平淡却满是温馨。谁能料到,命运的齿轮陡然一转,公公一心赚大钱,向官府借了钱粮去经商,却不想落入了黑心官府的圈套,被千般压榨、万般剥削。辛苦经营的颜料、桐油、茶叶与花布生意,不仅颗粒无收,还连连亏损。到最后,即便卖光了房产田地,也还不清那巨额债务。公公和丈夫因此被捕入狱,在狱中受尽狱卒的恶意欺压,最终含恨而亡。而新婚才一年多的穆琼琼,也被官府无情售卖,沦为了一名娼妓。
踏入风尘的穆琼琼,虽身处泥沼,却难掩出众气质。她容貌秀丽,肌肤胜雪,眼眸中透着温婉与灵动。性格温柔灵巧的她,还知书达礼,与寻常娼妓的油嘴滑舌截然不同。这样独特的她,很快便声名远扬,引得无数寻欢作乐之人慕名而来。有人贪恋她的美貌,有人沉醉于她的温存,也有人欣赏她的雅趣。
可日复一日的卖笑生涯,让穆琼琼满心厌烦。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忆起曾经与丈夫的恩爱时光,再看看如今的自己,心中满是苦涩与不甘。她常常暗自感叹:“我本是良家女子,却不幸沦落风尘,实在是可恨。如今靠着年轻貌美,引得男人纷纷前来,可他们又有谁是真心待我?不过是为色而来,等我容颜老去,定会被他们弃如敝履。韶华易逝,终有一天会门前冷落,若不早日寻得良人,跳出这火坑,将来怕是凄惨无比!”
然而,“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风月场中多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穆琼琼苦苦寻觅能托付终身之人,却始终未能如愿。那些穷酸秀才,身无分文,她怕日后生活困苦;满身铜臭味的商贾,庸俗不堪,她实在难以倾心;而纨绔公子,吊儿郎当,更让她心生嫌弃。好不容易有个怜惜她的人,想为她赎身纳她为妾,却因家中妻子太过泼辣,最终有情人难成眷属。
挑了一年多,穆琼琼依旧没有遇到心仪之人,心中不免焦躁起来。“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青春还能有几时?再过几年,人老珠黄,更无人问津了。”她时常在心底这样叹息。就在她彷徨无助之时,一个青年男子闯进了她的世界。
这个青年男子名叫董文甫,浙江嘉兴人,与穆琼琼同岁。他生得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性格温顺,看起来就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父母早亡的他,尚未娶妻,一直在舅舅开的绸缎铺帮忙。此次,舅舅吩咐他跟着店铺伙计马小洲到金陵售卖丝绸。
董文甫本是个木讷老实的青年,在马小洲不断诉说秦淮河的风流韵事后,他心中也泛起了涟漪。终于,在马小洲的怂恿下,他怀着忐忑的心情,随便走进了一家青楼,而这里,正是穆家。
刚踏入穆家,董文甫便看到穆琼琼正在送客。她那婀娜的身姿、绝美的容颜,瞬间让董文甫心跳加速,脸上也泛起了红晕。穆琼琼察觉到身旁这个英俊男子的羞涩,便知他不是风月场中的常客,是个老实人,不禁多看了几眼。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一见钟情。穆琼琼见董文甫生得俊朗,又有几分纯真,心中欢喜,正好此时没有其他客人,便热情地邀请董文甫留下来吃酒。
酒席之上,两人相谈甚欢,彼此的眼神中满是爱意。穆琼琼笑语嫣然,时不时用眼神撩拨董文甫,董文甫则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但心中却满是甜蜜。酒过三巡,穆琼琼故意试探:“不知道董相公有几位令郎了?”董文甫怕被眼前的美人取笑自己是个雏儿,便慌乱地撒谎:“刚娶妻一个月,还没有儿子呢。”
得知董文甫已娶妻,穆琼琼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释然:“我一个风尘女子,能做小妾已是万幸,怎敢奢望做正室夫人。”想到这里,她微笑着打趣:“董相公新婚燕尔,怎忍心让娇妻独守空闺?”
董文甫无奈之下,只能继续编造谎言:“家中有母亲陪着她,料不会寂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中,穆琼琼发觉董文甫说话文雅,猜测他不是读书人就是公家人,便好奇发问:“不知董相公到金陵有何公干?”
董文甫心中暗自思忖:“她似乎觉得我是个读书人,可我实际上没读过几本书。要是承认了,迟早会被她笑话。”于是,他老实交代:“姐姐见笑了,我不是读书人,而是一个受雇于人的商贩,此番到金陵是为了卖丝绸。”
穆琼琼听后,心中暗自欣喜。她见惯了那些油嘴滑舌、喜欢夸大其词的客人,不富裕却装作家财万贯,没什么文化却硬装才高八斗。而董文甫如此坦诚,承认自己的身份,在她看来,定是个老实可靠的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穆琼琼情意绵绵地邀请董文甫留宿。董文甫紧张又兴奋,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两人共度良宵,事后,穆琼琼分文未取,这让董文甫心中满是感动。
此后,董文甫常常找借口来看望穆琼琼。即便穆琼琼忙碌于接待其他客人,也总会在空闲时与董文甫眉目传情。一有机会,她便会派人去请董文甫,还自己掏钱招待他。两人在一起时,或在房中把酒言欢,或在庭院中漫步谈心,穆琼琼的温柔体贴,让董文甫沉醉其中。
一天,两人在枕席间亲昵相拥,穆琼琼红着脸,向董文甫吐露了自己的真心:“妾身本是浙江人,因夫家欠了官府的银两,丈夫与公公死于狱中,妾身也被官府卖为娼妓。这风尘日子,度日如年,我早就想寻觅一个良人托付终身。今见相公老实本分,妾身愿一世相随,不知相公是否嫌弃?”
董文甫还未娶妻,面对这样一个绝色佳人的倾心相许,他怎能不心动?当即说道:“姐姐若真的厌恶风尘,我愿意帮姐姐赎身,只是不知要多少银子。”
穆琼琼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说道:“官府当初卖妾身时,只卖得四十两银子,但辗转至此,非三百两银子不能赎身。”
三百两银子,对董文甫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他的脸上瞬间露出为难之色。穆琼琼见状,连忙安抚:“相公,不用担心。妾身这两年来尽心侍奉客人,用花言巧语从他们那里赚下了二百两银子。只要相公能出一百两银子,将妾身救出火坑,妾身愿意当你的小妾。”
董文甫心中稍安,承诺道:“请姐姐放心,我定会尽心筹措。”说完,他在穆琼琼的不舍中,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
回到住所,董文甫满心欢喜地与伙伴马小洲商议,说要拿出一百多两银子为穆琼琼赎身。马小洲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怒斥道:“你疯了吧!自己花钱给自己戴绿帽子,简直荒唐透顶!再说,这银子是你舅舅的,你哪能随便挪用?”
因银子由马小洲保管,董文甫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去哄骗穆琼琼:“丝绸还没卖出去,还需等待一些时间。”
其实,马小洲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是个好色之徒。他经常与一些小厮厮混,还毫不避讳地让他们留宿寓所。这天,马小洲卖丝绸赚了五十两银子,却不想被一个小厮卷款而逃。真是祸不单行,正当马小洲懊悔不已时,一个自称是御史亲戚的人找上门来,指控与马小洲有染的小厮偷走了他家百余两银子,而马小洲与那小厮关系密切,定是同谋。
御史当即命衙役将董文甫与马小洲缉拿归案,责令两人赔偿,否则就要动用大刑。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无奈之下,只好将所有的银两交出,并抵押上所有的丝绸,才勉强了结此案。
经此一劫,董文甫和马小洲身无分文。董文甫满怀愧疚地去见穆琼琼,向她诉苦:“姐姐,经过这一番磨难,我的银子已经花光了。这赎身的事,只能等我下次来金陵时再从长计议了。”
穆琼琼不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心疼地不断出言抚慰,还拿出自己的积蓄资助董文甫,让他不至于挨饿受冻。
马小洲眼见钱财与货物无端被夺,心中十分不安,害怕回去无法向董文甫的舅舅交代。当他得知穆琼琼对董文甫一往情深,且手中颇有积蓄时,心中便生出了诈骗穆琼琼钱财以填补亏空的恶念。他找到董文甫,一番劝说后,胆小怕事的董文甫最终点头同意。
这一天,穆琼琼如往常一样请董文甫到妓院里相会。两人正情意缱绻之时,马小洲突然闯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家书,故作焦急地对董文甫说道:“你家中来信,说你娘子染上风寒,不幸离世了,叫我们立即回去。”
董文甫演技拙劣,勉强挤出几滴眼泪,假装嚎啕大哭起来。穆琼琼见状,心中既怜悯又暗自欣喜。
董文甫哭罢,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说道:“回去不打紧,只是我还有许多事放心不下。如今我们的丝绸还扣押在官府那里,需要一百多两银子才能赎出来。等两三个月,行情大好的时候,这批丝绸就能卖出三百多两银子。到时候,我不仅能填补亏空,还能帮姐姐赎身。只是这一百多两银子该去哪里寻呢?如果不能及时凑到,定会错过行情,到时候就万事皆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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