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星海无数次在心中暗暗问道。
可是,每当他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云璃便会轻轻问道。
“除此以外,你还能做什么呢?”
“你的存在与否,会影响这个世界的运转吗?”
“你能改变你所不服从的命运吗?”
唐星海回答不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他没办法改变这个世界,他也没办法改变自己,他只能被生活压在身下苟延残喘,不断的在原地爬着绕圈圈。
他也无法躲避,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
既然如此,他也就不挣扎了,选择放弃自己。
“有没有想过,你从这里下去,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云璃站在天台边缘,向下眺望着大街上的灯光人群,神情写意般轻松。
“你看小说看多了吧?”唐星海把喝光的空酒瓶扔在一旁的地板,“人死了就是死了,哪里来的穿越世界?”
“那你怎么证明不会穿越呢?”云璃反问。
“你也证明不了会穿越啊?”唐星海也是一个反问。
沉默良久,唐星海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想写的什么的时候,发现好像什么也写不了。
“想写什么啊?”云璃小小的身体靠近并蹲下看着他的手机。“你不去拿你的笔记本来写吗?”
“钥匙我扔了,估计这会被楼下老大爷给扫走了。”唐星海关掉手机,黑暗迅速笼罩了他们。
“也是,我都忘了有这事了。”云璃是知道唐星海故意把钥匙丢了的。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反正我又不回去睡觉了,今晚睡在太平间或者停尸间吧。”唐星海说这话时,还自个噗嗤的笑了笑。云璃也跟着笑了,似乎完全没有察觉两人聊的是什么话题。
夜越来越冷,唐星海的手机再也没有发出亮光,因为它已经没电了。夜晚的风将唐星海背后吹出冷汗,唐星海提了提沾着虚汗的黑框眼镜,眼前突然出现过往幕幕。
“唐星海,你过来,我们给你看个好玩的。”
“哦,我来啦!”
“他来啦他来啦。”“这次可要好好整整他嘿嘿。”
……
“唐星海,你说说你考的啥玩意!”
“嗯……”
“我真的后悔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饭桶一个,去死吧废物!”
……
“……”
“你怎么哭了呀?为什么要哭啊,别哭好不好……”
空阔的教室里,唐星海一个人无声的默泣。耳边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但唐星海却看不见任何一个人。
“你是谁?”泛着红眼的唐星海看着前方。
原本空空如也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娇小体型的双马尾萝莉。
“你可以叫我云璃,嘻嘻。”
……
风猛烈的扑打着他的脸庞,唐星海大张着双臂,像小鸟一样极速飞向不断逼近的地面。
在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唐星海始终紧闭双眼,而在他的身旁,云璃像是他的影子一样紧随其后。
“弟弟,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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