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见她呆呆的,半天也不说话,于是道:“在想什么这么出神?”陈星笑了笑,道:“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秦川笑道:“你喜欢吗?”陈星道:“自然是喜欢的。中素、夏天都好看,我也喜欢他们。”她这话说得十分笼统——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对秦川的感情很微妙,而且她总觉得他用这种眼神看她是有不一样的含义的。他的话那样暧昧,但她总归是没想好,又不想抹杀掉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故而才东攀西扯上其他人。但她不知道在秦川听来,越是这样掩盖,就越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秦川沉默了一会,笑道:“陈星,我真喜欢你,你总是很容易就让我高兴,也总是很——。嗳,不说了,来选歌。”他岔开话题,把目光放到屏幕上,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意。他给陈星看了些乐谱,陈星心不在焉的。翻到《小情歌》时,她随意指了指,道:“就这个吧,挺好听的。”
他们练习了一会,休息的时候,陈星借秦川的吉他玩。她摆弄了一会,问道:“哆来咪发都是怎么弹的?”秦川本坐在她旁边玩手机,闻言便侧过身来托住她的手,往琴弦上按了按。这样一来,她整个人都被环在他怀里。陈星侧开身去,笑道:“唔,太难啦!不学了!”秦川失笑道:“这才弹了几下就说难?连知难而退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个懒字。”陈星道:“好了好了,我就是懒!等下结束给你弹钢琴还不行!”
她在音乐厅的钢琴前坐下来,弹了一首《菊次郎的夏天》。那曲子不难,却很轻快。秦川笑道:“这歌跟你的衣服很搭。”陈星被他一夸,心里愈发高兴,又隐隐约约带着点忐忑。她悄悄摸了摸裙的下摆——真的很搭吗?他是不是在恭维我?她“哦”了一声,秦川又道:“我们走吧。”
她陪他回去拿东西,陈星道:“要不要我帮你拿电脑?”秦川道:“唔,好。”他们关了灯准备走,对面练习室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里面黑沉沉的,像个无底的洞,传来阵阵钢琴声。走廊顶上悬着一盏八角吊灯,黄褐褐的灯光洒下来,跟长了腿一样往里钻,把靠近门的地方照得微微亮。陈星雾里看花似的看到一个剪影,模样看不真切,因想:这人好生奇怪,怎么连灯都不开。她正欲走进去一探究竟,又觉得还是不要打扰弹琴的人为好。这样一想,便同秦川离开了。
他们从碎心湖走。夜幕低垂,湖边的无患子把天戳出一个个小窟窿,擎起满树的星辰和月光。鹅卵石硌脚,陈星穿了一双平底凉鞋,走着走着绊了一下。她“呀”了声,低头看去,脚腕处的绑带不知何时松了,垮垮地拖着。她本欲弯腰去系,秦川倒先蹲下了。脚踝被他握住,陈星的脸热辣辣的,不知怎的,她想开口却不好意思起来,只好把脚往回缩。秦川抬头看了她一眼,道:“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吧。”他很认真地研究起那两根细绳来,最后歉疚地朝她笑道:“我尽力了,没有你自己绑得好看。”陈星忙让他起来,心里像海上的舟那般荡漾,可表现出来却很镇定,只微笑道:“麻烦你了。”
回到教室正好下课,中素窝在角落里逛淘宝,陈星往包里一翻,这才发现把手机落在音乐厅了。她急赤赤地回去找,大开的门突然被叩响。一个男孩站在门口问她:“这是不是你的?刚刚我听到有电话声,怕被别人拿走,就擅自拿过来了,你不要介意。”
陈星接过来一看,目光却停在他的手上。那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色,青蓝的血管像蛇信子一样附在上面,顺着他的手背一直爬到腕上。他有一双棕黑的眸子,覆盖着长而卷的睫毛,像一道厚密的雨帘。他的鼻梁高得正好,略微拱起,带些骨骼感,使面部的少年稚气没有那么浓厚。两瓣出奇艳丽的浅海棠红色薄唇抿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好像开了一朵脆弱的花。
他说完就转身回练习室了,陈星却觉得浑身都在喧嚣。她躲在门边听他弹琴,房间里仍是黑黢黢的,但她仿佛能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指扬起又落下,哒哒地敲在黑键白键上。那音乐就像无尽的天与海,深处藏着她看不见的寂寥,听着听着就差点落下眼泪来。
是《钟》。她无法企及的高度。
男孩转过头来淡漠地望着她,问道:“还有事吗?”陈星几乎惊惶地摇了摇头,像吃醉酒一般逃开了。她当然想同他说话,还想问他的名字。她还忘记跟他说谢谢了,但不知为何,她怯懦无比,连一个字都讲不出口。她攥着手机,母亲给她打来电话,问她习不习惯学校生活。她草草地敷衍,她母亲也听出她的反常,问道:“出什么事了吗?”她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好掐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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