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起身,弯腰扶起他,像是讨好似的,回吧,季先生,菜色寡淡,河豚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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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坐在那半开的厨房里坐着等她。
她围上围裙,后面的扣子系不到的时候能不由分说地上来,把背露给他。
起先,季言冬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直到等在那儿的人见不到动静,转过头来问他,您能帮个忙吗?
他才拧着眉头叼着根烟,给她
纯纯打了个结结实实的死结,害得她后来找遍了屋子里的人都没人能解开,带着块围裙坐在厅堂里坐了一天。
他回来后哭笑不得,从柜子里随意拿了把锋利的瑞士军刀,挑了一下,那围裙就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她瞧着那一屋子一柜的各式各样的刀具发愣,多嘴问了一句,他怎么会有这么多各种各样的刀,他吓唬她说,那都是对付她的,她要是敢不听话,他一样一样有她吃的。
她挑挑眉,说她挺害怕的,以后会老实点的,但话这么说了,却一点都不改从前的作风。他不愿意她去接触的人,她照见不误,他不愿意她去见的人,她依旧往来频繁。
他就知道,她才不是什么照着吴勿的喜好长成的江南睡莲,明明就是那样烈的草原小马驹,断不会被他唬人的伎俩吓到。
她会做河豚面,应该就是她说的,学了为了讨好他的方式。河豚的肝脏、血液、眼睛……处处都有毒。
季言冬没胃口时,独独只好这一口,从前,小丁都会去外面特意请大厨来做,还会盯着他全程做下来,确保安全,也确保那些虎视眈眈的仇家和对敌没有下手的机会。
阿茵住进来后,一天突发奇想说,要不她来做吧,她也会下厨。
小丁正要警觉地一口拒绝,季言冬却拦下他,幽幽地开了口,你会做?“我可以试试。”
她这么说着,套上了围裙就开始张罗起来。
处理河豚的过程复杂又血腥,她当了这么多年被养在温室里的花,杀起鱼来却眼睛一眨都不眨,那鼓起气来的河豚没挣扎几下就死在她手上,她麻利地把内脏一掏,丢在旁边,拿干净的水一冲,就等着下锅。
等鱼汤浓稠,芳香四溢,她下了面,盖了锅,等面劲道到位了,起锅,盛碗,半簇葱花,卖相诱人。
而后她端过来,放在季言冬的面前,坐下来,笑盈盈地看着他,您尝尝。季言冬坐在那儿,没动。
阿茵于是拿起筷子,捆了面先吃了两筷子,像是证明给他看,没毒,我都处理干净了,我会处理的。
说完,把筷子递给季言冬。
冬日暖气熏人,他当年在那晚面里,想起从前吃不起饭的时光。
他曾经过过一些算不上舒服的日子,
因为那些日子的存在,他有一段时间暴饮暴食,间歇性地报复性进食让他有一段时间又会失去胃口。
那段时间,他正处于那种又感受不到饥饿的日子。
小丁知道他胃口不好,恐他误了身子,才日日去外头请大厨来做。但他吃了几顿后,也觉得稀松平常。
但看她做,好似的确会胃口好一些。这也是为什么,他愿意带她回去见奶奶的原因。
老人家说,希望他成家。
虽然他从来没有什么家的概念,更别说成家。守着一个女人过一辈子,那是一件多么荒唐的事。
但他依旧是带着阿茵回了老家,或许是因为她会做那一碗豚骨面吧,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吧,总之,在隔绝人世的高山上,她捧着一把蒲公英,吹得漫天都是的时候,第一次叫了他的全名。
她说,季言冬,你看,我像不像蒲公英。
旧时光里的菖蒲草长到有他一人高,他在那些虚虚实实的晃影中,问:“你怎么不去唱歌了。”
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其实在很早,那真的事很早很早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地下酒吧唱歌。
靡靡夜色里,她像是坠落人间的精灵,没那么多装起来的表情,也没那么多讨好的脸色,就凭她那副嗓子,穿得潇洒恣意,带着好似小马驹刚刚跑起来的冲动,频频对着台下望去。
台下坐着个与她神似的小姑娘,还有个那么点大的小男孩。不难看出来,他们是姐弟。
他叼着雪茄在那儿嗤笑,带着这么多累赘,她大概是唱一天,就没一天的。出不了山的。
如今他突然想到,就这样问了,问她,她怎么不去唱歌了。阿茵笑笑:“那太抛头露面了,您不会喜欢的。”
他停顿了一会,而后思忖着点头道:“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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