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壁的水珠沾湿了指尖,他正用牙尖撕开创可贴包装,专注地缠住我手背被文件划出的红痕,"校方说档案室三点锁门。"
我望着他垂落的睫毛在鼻梁投下扇形阴影,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两个月前在股东大会上,他也是这样在桌下悄悄握住我被冷汗浸透的手。
当时那些刻薄的叔伯们正举着财务报表逼问,而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心。
"小林是姐姐大学室友。"我摸着档案袋里泛黄的照片,短发女孩搂着姐姐的脖颈笑得灿烂,"她父亲住院期间,姐姐垫付了三十万手术费。"
西城发动车子时轻笑一声,引擎声里混着他低沉的嗓音:"收买人心的成本。"车载香薰是檀木混着雪松的味道,和他衬衫领口的气息微妙重叠。
我数着路口变换的红绿灯,突然想起姐姐最爱喷的香水是白麝香——那种能让人联想到纯真少女的甜香。
教务楼墙皮剥落的转角,我们与抱着教案的陈老师"偶遇"。
老人镜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指关节把牛皮纸袋捏出褶皱。
我正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兮兮姐非要扒开陈年伤疤才甘心吗?"堂妹攥着小挎包站在紫藤花架下,阳光透过藤蔓在她脸上割裂出明暗交界,"上个月大伯母化疗,还是大姐连夜从国外请的专家。"
我喉咙发紧,那夜监护仪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在耳膜炸响。
姐姐确实握着母亲的手守到天亮,可她无名指的新钻戒分明是某位董事夫人的私藏品。
西城突然轻轻捏了捏我的后颈,像安抚炸毛的猫。
"2017年校庆失火案。"我将消防记录复印件拍在掉漆的办公桌上,纸张擦过小林刚补过口红的嘴角,"作为后勤部志愿者的林小姐,当晚为什么修改了器材室的排班表?"
档案柜的阴影里,小林涂着樱花色指甲油的手指开始痉挛。
堂妹想要抢文件时,我按住她手腕内侧淡粉色的疤——那是她十二岁替我挡开水烫伤的,"去年你说看到姐姐在车库烧东西,现在却说那是看错了?"
陈老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老式挂钟的滴答声填满沉默的裂隙。
西城倚在窗边转动尾戒,阳光将他轮廓镀成金色剪影。
当我展示姐姐当年同时领取两份奖学金的确凿证据时,小林突然掀翻了保温杯。
"你懂什么!"她尖叫着拍打水渍蔓延的桌面,枸杞黏在财务报表复印件上像干涸的血点,"要不是学姐替我顶罪,被开除的就是......"陈老师的钢笔突然滚落地面,爆墨的蓝黑色在瓷砖上绽开诡异的花。
堂妹踉跄着扶住书架,睫毛膏在眼底晕开灰色阴翳。
我伸手想扶她,却被她躲瘟疫似的甩开。
西城不知何时站到我身后,温热的掌心隔着衬衫布料贴在我脊梁凹陷处,像无声注入力量的充电桩。
暮色开始啃食窗框时,我们在停车场发现了被划破轮胎的迈巴赫。
西城弯腰检查车痕时,我盯着柏油路上凌乱的烟头发愣——姐姐最恨烟味,而小林的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薄荷爆珠的烟盒。
暮色把停车场染成铁锈色时,我蹲在迈巴赫旁数烟头。
小林口袋里薄荷爆珠的包装纸被风卷到轮胎边,西城用鞋尖碾住那张锡箔纸,金属光泽在他皮鞋纹路里碎成星光。
“她故意留的。”他掏出丝帕擦我沾了柏油的手指,动作像在擦拭古董瓷器,“真正的破绽不会这么显眼。”
我抬头看他被霞光勾出金边的下颌线,忽然想起两个月前那个雨夜。
他淋得透湿出现在我家楼下,手里攥着被雨水泡皱的股权让渡书,睫毛上坠着的水珠比钻石还亮。
此刻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沾着我早上蹭的口红印,这抹嫣红比任何合同印章都让我安心。
教务楼三层的声控灯坏了,我们的影子在楼梯间忽明忽暗。
堂妹的高跟鞋声追上来时,西城突然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尖:“她手机在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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