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周的宾客与青楼中人纷纷投来更加复杂的目光。他们中有人惊讶于裴煦归竟会带着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来此,有人则对宋沅薇的身份感到好奇,更有甚者在心中暗自揣测两人的关系。
宋沅薇虽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种种目光,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她保持着好奇的神色,目光在青楼内流转,仿佛是在欣赏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而非置身于一个充满争议与误解的场所。
“原来是小姐也是贵客,恕奴家有失远迎。”花妈妈瞬间便猜出了宋沅薇的身份不凡,“既然小姐第一次来,好奇咱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便随奴家来吧。”
“可不要吓着小姑娘了。”裴煦归笑道。
“自然自然,奴家懂得分寸。”
说着花妈妈引领着他们穿过雕梁画栋的长廊,每一步都伴随着轻纱摇曳的微妙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与熏香交织的味道,令人沉醉其中。
几人来到二楼的雅间,此处远离喧嚣,隔绝了外界的纷扰,只余下窗外偶尔传来的丝竹之音,与室内柔和的烛光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又私密的氛围。
裴煦归环视四周,只见室内布置得极为雅致,墙上挂着几幅仕女图,案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与几碟精美的点心,香炉散发出淡淡的幽香,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店家的不凡品味。
一侧窗户打开便可以看到一楼的戏台,宋沅薇探头出去,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她看向花妈妈,指了指还未开场的戏台说道:“听闻花月楼不仅美人如云,更有诸多才艺卓绝之士,今晚我们是否有幸一睹其风采?”
花妈妈笑道:“裴小侯爷和姑娘是贵客,不用去看那下面的庸脂俗粉,请二位稍等片刻,奴家去喊怜姑娘来。”
说着便笑意盈盈地退了出去。
宋沅薇还是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然后问裴煦归道:“怜姑娘是谁?”
“你不知道吗?京城第一花魁,花月楼的招牌,君应怜,人送称呼怜姑娘。”裴煦归说道。
“我又没来过我怎么会知道。”宋沅薇理所当然地说道。
裴煦归见她对此处似乎十分适应,没有半分闺阁女子的拘谨,觉得十分新鲜。
于是撑着脑袋笑看她东张西望。
“宋大小姐坐在这似乎十分自在,还有些享受?”裴煦归说道。
宋沅薇停下东张西望的动作,转头看向裴煦归:“怎么了?不是你带我来的吗。”
“我原以为你会和世家小姐一般害羞拘谨呢,结果倒是对这里一点也不怕。”裴煦归笑道,说着还将手边的糕点递过去给宋沅薇吃。
“就允许你们男子来不许我们女子来?又不是龙潭虎穴,来都来了自然没什么好避讳的。”宋沅薇对裴煦归的刻板印象十分不满,但接受了别人给的糕点,拿人嘴短,“不过我看这里也并非如话本子里说的青楼那样烂俗,也没看到衣不蔽体的姑娘。”
宋沅薇在过来的一路上默不作声地观察了周围的人和事,发现一楼大厅里的姑娘都是正常陪酒或者在一旁弹曲子助兴,没有什么太过放荡不妥的。
裴煦归不知可否,只问她:“你方才从外边看,可知道这花月楼有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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