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早晚会来的审判,不在今晚,也不在明早,它就在今天下午。
我跪在祠堂里,主座上坐的是唐僧和高庄主,他们的头顶挂在一块牌匾,写着“人多处即地狱”。这让此时人满为患的祠堂显得更加危险。这个法庭没有法官,没有陪审团,全是原告,我是唯一一个被告。
“几日前,这个自称来自一千年后唐国的马文赛,把瘟疫带到了庄上,短短几天,庄上无一人幸免。老马,周到,大强三人罹难,其余乡亲也都深受其害。幸得唐、孙两位长老保佑,今日庄上几位重患才都有了好转。现在大家议一议,该怎么处置此人?”高庄主做了开场白。
“杀人偿命,有什么好议的,上回就该烧死他。”众人大多是这个呼声。
“众乡亲容贫僧说一句。”唐僧,我唯一的辩护律师开始发言:“自古瘟疫都是天灾,这把天灾之罪全加于一人之身,怕是有失公允。况且文赛施主乃是一千年后的华夏子孙,算起来在座无论老少,也都是他的长辈。不如我们先假定放他一条生路。”
“放了他?凭什么放了他!”众人起哄。
“哎,容贫僧把话说完,我是说先假定留他一命,此疫虽说牵扯众多,算起来也不过四五百人,我们各人讨各人的债,一一算来,最后若他无力偿还非死不可,那再杀不迟。”
“怎么个一一算法?”高庄主问。
“以贫僧为例,贫僧来此发热三日,今日已开始好转,再有两天,大概便能痊愈。姑且算文赛施主欠贫僧五日病痛之债。可前日文赛施主告知贫僧,今日大唐乃是盛世,将有三百年昌隆。单单这一消息,足可抵贫僧百日之病痛,如此算来反倒是贫僧欠了文赛施主的人情。”
这账算的我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说唐长老真乃得道高僧。
“那我也病了五天,每天两百钱,你要赔我一千钱!”人群里有个村民对我喊道。
“吹吧你就,你一天上哪能挣两百钱?”我没想到居然还有替我说话的。
“我发热三天,拉肚子两天,咳嗽两天,一共是……一共是……”那人掰着手指头看着那叫一个费劲。
“好了好了,这些零碎的先放放。先说说老马,周到和大强的事。”高庄主压了压吵闹的人声。
“老马,这个人,我敢说在咱们高老庄,人品数他第一。”众人点头。
“老马平日在庄上安宅修坟,挖渠铺路,积德行善了一辈子,最后给你这个瘟神来害了他,还让他成了个绝户,就这一条,你就得抵命!”高庄主唾沫星子都喷过来了。
我举起手征得同意弱弱的说:“老马一看就六十多了,他也没夫人。我不来,过两年他也是绝户。”
“呸,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高庄主怒不可遏。
“高庄主大病未愈,切勿动怒。文赛施主话糙理却不糙。这仔细琢磨,高庄主您不觉得马老丈这事他有蹊跷吗?”唐僧安慰一句后反问。
“有何蹊跷?”
“据您所说,马老丈是一等一的好人。”
“是啊,此事在场人皆可作证。”
“可天道昭昭,又怎会让这么一个好人绝了子嗣呢?就在这马老丈已过花甲,只觉添丁无望之时,文赛施主却从天而降,落入了他家牛棚。这,马老丈姓马,文赛施主恰好也姓马。”唐僧说到此巡望着众人,乡众也都若有所思。
“据文赛施主所说,他刚来此处时与大家言语不通,马老丈恰是此庄与他笔墨相识的第一人。”唐僧停了停“依贫僧看,如此种种,皆是天意。不如就让文赛施主认这马老丈为父,清明重阳以供香火。想必马老丈若是在天有灵,也算遂愿。总好过让庄上平白多条他乡来的野鬼。高庄主,众乡亲以为如何?”
高庄主和众乡亲都有被绕的有些蒙,我也没想到事情怎么往这个方向拐了弯,三言两语我就多了个爸。
“老马一死,如今庄上就剩了这小子一个马姓。”高庄主自己念叨一句,又抬眼问我;“你家中还有何人?兄弟几个?”
“我是独生子女,父母都在。”
“混账东西!生身父母尚在,自己又是家中独子,却要来这认他人作父。”高庄主又上了头。
“是他说让我认,不是我说的。”我手指着唐僧,一想到他是和我一伙的又把手立马收回来。
“哎,高庄主,不一定非要过嗣,干亲也是亲,让文赛施主认马老丈作义父,也无不可。”唐僧解释道。
“嗯……”高庄主思虑一番问众人:“大家觉得呢?”地下倒没人搭腔,老马这事说白了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他们现在更关心自己能获赔多少钱。
“行吧,老马这一桩就这么判,马文赛,你服是不服?”高庄主落了锤。
“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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