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惠芬如此尖锐的质问,谭医生一时语塞,只能再次无奈地叹息一声。
惠芬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紧接着继续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要用欺瞒来解决所有的事情呢?这一次,如果不是林雄偶然间发现了小艾的事情,你到底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谭医生听到惠芬提到小艾,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有些慌乱地快步走到惠芬的身后,试图解释道:“我并没有打算要刻意隐瞒你啊,惠芬!我……我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向你坦白而已!”
惠芬转过身,冷冷地看着谭医生,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叹了出来,说道:“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啊!你竟然告诉我连一个跟我说实话的机会都没有?”
嗯……唉……对不起!谭医生面对质问,嘴巴张了几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地重重叹出一口气,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声叹息泄去了一般,缓缓地垂下了脑袋,嗫嚅着吐出了一句“对不起”。
“老谭,我在你眼里难道真的就这么不讲理吗?昨天心月来找过我。”惠芳一脸哀怨地质问道,眼神里满是失望和伤心。
听到“心蕊”两个字,谭医生的身体明显一僵,紧接着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她跟你说过什么?”话语间难掩紧张之色。
“她说了很多……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要让小艾这辈子都过着那种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生活吗?”惠芳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何尝不想认她啊!可是我害怕……我怕一旦揭开那个真相,不仅会压垮我深深爱着的这个家,还会伤害到你和小诺啊!”谭医生痛苦地闭上双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在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
惠芳闻言,缓缓转过身来,直直地凝视着老谭那张写满愧疚与挣扎的脸,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老谭,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靠着对你的怨恨苦苦支撑着这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庭。我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就是天底下最不幸的女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在这背后,竟然还有一个如此无辜可怜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得到她最渴望的父母亲情。”
谭医生静静地聆听着惠芳的诉说,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待惠芳话音落下,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涌动的情感,一步上前,将惠芳紧紧拥入怀中,深情款款地凝望着她,柔声说道:“惠芬,谢谢你……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其实,我一直在心底默默期盼着,期盼着我们能够拥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让一切都回到最初美好的模样……”
惠芬紧紧地握住了老谭的手,眼中闪烁着泪光说道:“心怡牺牲了自己和小艾的幸福,才成就了我们如今的安稳日子。现在,也轮到我们去成全她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一个人推门而入,激动地喊道:“谭先生、董事长,小诺的骨髓配对有消息了!”听到这个消息,谭医生猛地抬起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惊讶地问道:“真的吗?”站在他身旁的惠芬同样又惊又喜,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
谭医生心中暗自感叹道:“这么看来,之前在当铺所做的那场交易真是太值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丝欣慰。而惠芬则满脸欣喜地挽起老谭的胳膊,两人一同快步走向小诺的病房。
一进入病房,惠芬便迫不及待地来到病床前,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小诺,欣喜若狂地说道:“小诺啊,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对啦!这下子,你的移植手术就有希望喽!”原本躺在床上的小诺听闻此言,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兴奋地追问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谭医生微笑着低下头,深情地望着小诺,然后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呀,我的宝贝女儿!”说完,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仰头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哈哈哈哈……”
然而,小诺却突然收起笑容,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疑虑,语气迟疑地问道:“爸、妈,你们该不会是为了让我开心,所以才故意装作这么亲密的样子吧?”
惠芬和老谭听到小诺的问话后,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露出微笑。只见惠芬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上扬着开口说道:“哎呀,你这个孩子呀!怎么能这样胡乱说话呢?”
接着,惠芬温柔地看向小诺,眼中满含深情与慈爱,继续说道:“小诺啊!爸爸以前确实犯下了不少错误,但好在妈妈如今已经变得宽宏大量啦,所以决定原谅爸爸。咱们这个家呀,就要从现在开始翻开新的一页,重新出发,好不好呀?”
小诺听完妈妈的话,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兴奋地问道:“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谭也走上前来,他用坚定而慈祥的目光注视着小诺,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语重心长地对小诺说:“小诺,你可别忘了,妈妈是非常伟大的哟!今后你一定要好好孝敬她才行呐!”
就在这时,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的阿九突然弯下腰来,伸手轻轻握住小诺的手臂,轻声细语地说道:“小诺啊!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吗?塔罗牌里的死神牌其实并不一定意味着死亡或者厄运,它更多时候代表的可是一种转机呢!这不,现在咱们家不就是迎来转机了嘛!”
小诺听了阿九的这番解释,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然而,老谭却并没有因此停下话语,他稍微顿了顿,神情严肃地看着小诺,认真地说道:“不过,小诺啊,有件事情爸爸还是得提前告诉你。接下来的骨髓移植手术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整个过程可能会让你感到非常痛苦。但是,你可是个小小男子汉大丈夫哟,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一定要坚强勇敢一些,知道吗?因为将来咱家还得靠你来照顾呢!”
惠芬听到这里,不由得皱起眉头,嗔怪地拉了拉老谭的手,埋怨道:“哎呀,你现在说这些干嘛呢?别一下子把孩子给吓到了。”
而后,他缓缓地弯下腰来,目光温柔而慈爱地注视着小诺,轻声说道:“小诺啊!告诉爸爸,你心里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儿呢?等你完全康复之后,咱们全家人就一块儿去那儿游玩好不好呀!”
小诺听到这话,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兴奋地眨了眨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吗?爸爸,这是真的吗?”
看着小诺如此期待的模样,谭医生不禁笑了起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小诺的头,然后好奇地问道:“那么,可爱的小诺宝贝儿,快跟爸爸说说,你到底想去哪个好玩的地方呀?”
这时,小诺微微仰起头,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充满憧憬地对爸爸说:“爸爸,您还记得我小时候咱们一家人去阿里山看日出的那一天吗?那次经历实在是太美好、太难忘啦!所以,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好想再去一次阿里山看日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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