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声在夜风里碎成细屑,苏婉用绣鞋尖碾过檐角掉落的珍珠。
拇指大的南海珠沾着黑灰,与相府二小姐今晨簪的东珠步摇分明是两种成色——有人要栽赃,却连珠光都仿不出三成火候。
"劳烦王捕快验验这铃舌。"她将帕子裹着的铜铃递过去,指腹故意蹭过对方皂靴边缘。
暗红泥块簌簌落下,正是戏楼地窖墙上才有的赭石粉混着糯米浆。
王捕快接过铜铃时皂靴微缩,腰间令牌却当啷撞在井沿。
苏婉余光瞥见林恒的玄色披风掠过月洞门,袖口暗纹里八卦馆的紫金灰被月光映得发亮。
"漕运司的青龙印怎会出现在戏服上?"王捕快翻动井中残片,突然盯着苏婉染蓝的指尖,"姑娘手上这孔雀石粉......"
"城南颜氏画坊独有。"苏婉将沾着蓝粉的残页铺在石桌上,朱砂遇光化作的官印纹路里,卦象暗纹与林恒令牌严丝合缝,"三日前颜老板暴毙,库房却少了二十斤青金石——王捕快不妨查查,颜家姨娘新买的珊瑚钗是谁付的账?"
更夫敲响三更梆子时,林恒带着刑部的人封了当铺后院。
苏婉倚着戏楼斑驳的朱漆柱,看丫鬟捧着染血的卦盘从暗巷跑来。
盘底"王"字暗记被血渍洇开,倒像极了刑部大牢墙上未干的血手印。
"小姐,二姑娘房里的春桃方才......"丫鬟话音未落,东南方漕船突然齐鸣号角。
苏婉指尖的孔雀石粉簌簌落进茶汤,蓝光暴涨间映出林恒袖中半截黄符——正是八卦馆用来镇巫蛊的追魂符。
三日后,刑部偏厅。
苏婉摩挲着漕运账册上的墨渍,忽然将滚烫的茶汤泼向册页。
遇水显形的青龙印里,本该是卦象的位置竟拓着相府私印。"好一招移花接木。"她轻笑,蘸着胭脂在宣纸上画出三条漕运路线,交叉点正落在林恒昨日查封的赌坊。
"苏姑娘!"王捕快撞开门时带着满身秋露,掌中银锁链拴着个满脸血污的货郎,"您料得不错,颜家姨娘的情夫果然是......"
窗外忽然传来环佩叮当。
苏婉按住王捕快的手腕,将货郎的供词塞进妆奁夹层。
铜镜里映出相府二小姐水红色裙裾,发间东珠步摇随着冷笑轻颤:"姐姐好本事,连漕运司的烂账都敢碰。"
"不及妹妹手眼通天。"苏婉转身时碰翻妆奁,染着蓝粉的纸笺恰飘到二小姐脚下,"连八卦馆烧成灰的账本都能复原。"
二小姐绣鞋急退却踩中滚落的胭脂盒,殷红膏体在地砖洇开,竟与井中戏服残片的血渍别无二致。
苏婉弯腰拾起胭脂盒的刹那,瞥见对方袖中半截黄符——与林恒那日所持的追魂符,符脚朱砂走势却向左偏了三毫。
当夜暴雨倾盆,苏婉独坐王府藏书阁。
案头堆着从颜氏画坊废墟扒出的账册,孔雀石粉在烛火下泛着幽蓝。
窗外闪过玄色衣角时,她突然将朱砂混着雨水抹在漕运图上。
"姑娘这是何意?"林恒的声音挟着雨气破窗而入,剑鞘挑飞她手中狼毫。
苏婉不答,反将染血的卦盘掷向院中古井。
盘底暗记撞上井壁的刹那,东南角突然传来货郎白日唱的巫蛊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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